一双小手搭了上来,“再捏的话,它可就没了。”
男听话的松手,露出了里边已经半角破碎的令牌。
“这个下边还有两字呢,”朝露拿过来翻看时,注意到大大的“壹”字下方,还有着小小的两字,到了烛火下,才看清小小的字体,“血、云?是你的名字吧。”
“血、云,”男子喃喃着,双眸蓦地变红,紧着又消失不见。
“这是证明你身份的唯一东西,我帮你先放起来吧,”朝露并未听到他说话,拿着令牌来到放满了各种胭脂的梳妆台上,选了个小盒子,放了进去。
令牌被翻了个面,露出另一面镌刻的字迹。
戮。
朝露好看的秀眉一皱,“戮”。
这字的寓意可并不吉利得。
背后“咯吱”一声传来,打断了小姑娘的猜想,转头一看,血云已经躺在了她平日里睡的那张床上,双目紧闭。
原想他身子冷,让他睡被窝的,这下倒是不用她多说什么了。
朝露给他脱了鞋,拉过被子盖好,从柜子中抱了两床被子扔在木板上,拿了个小枕头放在一侧,吹熄蜡烛。
月色洒向庭院,小姑娘推开屋子,向右拐了个弯,来到灶房,茶壶里灌满水,放在了一旁火炉上,拉过干草丝卷成一团,取下墙上挂着的竹筒,拔掉盖子,轻轻一吹,火光亮起,点燃草丝,扔进炉子下边。
不多时,火光就照亮灶台,甚至是整个灶房。
朝露添了柴火,拿着枝桠在地上划了划,盯着火光,眨巴眨巴眼睛,“明日,村里应该不平静吧。”
一个孤女,一个男子,想也知道流言蜚语会传的人尽皆知。
村子就是这样,有什么事情的话,基本第二天村里人就都知道了,尽管这样,她也不打算藏着血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呼噜!呼噜!呼噜!”壶嘴处,不断冒出热气。
拿过盆放些凉水,搁在架子上,拿过旧布巾盖在手上,以免提起茶壶时烫着,往盆里添了些热水。
水温正好,舒舒服服洗漱之后,回到了屋内。
黑暗里,血云睁开眼,看着小姑娘轻手轻脚进屋,溜进了地铺的被窝,听着他没动静之后才睡下。
等到朝露睡着之后,男子起身,来到朝露面前,戳了戳她脸蛋儿,脑海里什么都没有出现,又戳了几下,还是没有。
血云一脸茫然:“怎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