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天蓝色的床,无论被单还是床单皆是同色。
他腾出一只手掀开一角的被褥,将树谊轻轻放在床垫上,随后又弯腰抬起睡美人笔直修长的腿部脱掉套在脚上的拖鞋。上床的准备工作算是全部完成了!
只要将被褥盖在树谊身上,自己就可以回家了——
林逋握住被褥一角正打算这么做时,强烈的困意却突然席卷上脑海,令他身子原地晃了晃便栽倒下去。
滴哩哩——滴哩哩——
不知谁定在早上六点的手机闹铃准时响起。
树谊感到烦躁地翻转个身,为了隔绝声音将脑袋埋进身边一个温热的东西里面。大概是棉被什么的吧?
虽然他已经被吵醒了,却没有睁眼的意思,意识也还迷迷糊糊,只觉得这闹铃声吵死了但又懒得起来去关。他边想着怎么枕着的东西硬邦邦时又昏睡过去。
怀中突然被钻进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还没睡醒的林逋就条件反射地张开双臂紧紧抱住毛茸茸。他摸了又摸,下意识想要辨别它是什么东西,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林逋突然回想起自己刚才做的恶梦,顿时被自己的想象给吓醒,浑身冒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怕过什么动物。唯一令他感到害怕的,也就是并非动物的某种神奇物种——阿飘。
而这就要怪自己当初年少轻狂看多了那种片子——
想到这里,林逋就再也睡不过去回笼觉了。
他身体僵化的厉害,手劲却潜意识地加重几分。
“唔、嗯!咳咳——”
树谊头疼欲裂,被迫清醒了。
要是他再不醒来,脑袋都要被某人给按成智硬!
“喂,你、你是什么人!?”
发现自己被别人所束缚,树谊大吃一惊,拼了命地挣扎起来,手脚并用慌乱地蹬踢着床铺却只是无用功。
说实话他也不想表现的那么弱鸡,实在是因为找不着机会反击。每次只要他窥准机会给出一招重击,那人就会像很了解他的路子似的不废吹灰之力躲过。
——啊啊,太气人啦!
——现在的小偷都这么胆大妄为的吗?居然敢在偷东西或偷完东西之后戏弄被窃的家庭成员。要不是因为自己脑袋抬不起来眼前被迫一片漆黑及手脚都被都束缚住,一定要好好将他的狗脸揍成抽象派画像!
树谊咬牙切齿在心中想着,挣扎的力道越发强劲。
林逋也毫不甘示弱。
他依旧仅闭着双眼——以防看见心脏无法承受之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