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君寞殇揽着她的腰,边躲避、回击君佑祺疯狂的怒杀,边以强劲的掌风怒杀一众刺客。
一刻钟过去了,一个个刺客开始倒下,其中一名刺客见情形不对,大声呐喊,“主子,您受了重伤,杀不了凤惊云的!撤吧,您要活着,即便为了小主子,也要活着!”
疯狂中的君佑祺听到此言,捂着鲜血如柱的胸口,顿时神情清醒过来。
他精通奇门遁甲、五形八卦。自从杀了慕容澈之后,他查到能助死魂还阳的还回镜可能在沙漠塔特拉古城,于是,他要杜绝一切慕容澈能还阳的可能,特意在塔特拉古城暗中安插了六百死士。
他与君寞殇的势力正好于沙漠鞭长莫及。而此次,君寞殇与凤惊云定然以为凭他兵败浣月国,半月教的势力又封锁得他无法带兵、寻得助摇,他即使带余兵从浣月国一路追来,肯定以为他没有能力杀他们了。
他们一定想不到他在塔特拉古城还有六百死卫。他也猜到布置的人手郑力肯定会被看穿的。
他也没真指望郑力能办成什么事,那只不过是迷乱他们的眼。是以,选择在沙漠绿洲动手。
他把那六百死卫用来杀他们,且提升功力,杀个措手不及,想着一定能取凤惊云的性命!
倒不那么想杀君寞殇了。
因为他清楚,凭君寞殇对凤惊云过命的爱,只要凤惊云死了,君寞殇也是个死人。
所以,此次,是誓杀凤惊云不可!
他君佑祺用不了的女人,别人也别想要!
哪知,如此出其不意的精密布划,还是功亏一溃,还是杀不了她。失去了这次机会,以君寞殇与凤惊云二人的精明,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还可能,下次他杀不了这两个贱人,反被他们所杀。他不甘心!
拳头捏得咯咯地响,心脏都气怒得似要从胸腔跳出来。
再不撤,死的会是他君佑祺,那他更不甘心。想到儿子君晟……
哪怕他君佑祺是个不能人道的废人,他有儿子,他后继有人,他活着还是有意义的!
怒冲冲的,他身影一闪,提气一纵,已然飞出数丈之外。
六百死士被杀的被杀,中毒倒下的倒下,顷刻,除了君佑祺未中毒、重伤逃了,其余无一人生还。
君寞殇一方还活着的护卫,也仅剩三人。
遍地的尸首、残肢七凌八落,浓浓的血腥味漫天。
凤惊云、君寞殇与三名护卫,一共活着的五人,全身浴血,衣服就像是血水里泡过一样。就连骆驼也在混乱中死的死、跑的跑,就余个四匹在不远处。
三名护卫立即把那四匹骆驼牵了回来,好在骆驼上还绑着一点干粮、水壶。
“该死的,没想到君佑祺还留有此着!”君寞殇原想追上去杀了君佑祺那厮,又不放心凤惊云。
惊云忧心地瞧着他正在滴血的右手,“你怎么能以手抓刀刃呢,万一……”
他紧紧地拥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声音有些微颤,“是我不好,惊云,是我高估了自己,原以为只要君佑祺现身,我必然能杀他的!”
“你能的。”她叹息,“六百死士又如何,全不是对手。原本,我们也可以杀了君佑祺,只是我……突然就不能动弹了,害得你为了保护我,无暇抽身对付他。是我连累了你。”真是恨死了动不动就动不了的情况。
“我只怪自己没有保护好你!”他血森的瞳眸里闪过自责。
她眼中尽是心疼,“你全身是血,有没有受伤?”
他依旧紧箍着她,“就是握剑刃时一点小伤,你知道,我乃万毒淬炼过的毒人,对于痛觉不敏感,无碍的。”他是一直盯着她的,知道她没受伤,可看到她被别人的血溅了一身,还是心疼不已。
“去池水里洗一洗。”她说。
他依言,抱着她一块进了绿洲的池水。
池水里泡着几具尸体,他广袖一掀,水里的尸首全被掀上岸,且飞得老远,就连附近的尸首也被内劲震开。
三名护卫在远处、背对着池水守着。他们是作为死士培养,出类拔萃的护卫,死了那么多人,也没多少反应。对于自己能活着、继续为主子尽忠,只是一种使命。
君寞殇脱去凤惊云的衣服,在她的要求下,先把她衣袋里的毒药与疗伤类的药全都先放在岸上,又把她与自己的衣服都洗了,晒在岸边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