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rdo;作家也颤抖起来,&ldo;不止是蜡像,还,还少了一个人。&rdo;☆、68糖果屋历险记11个蜡像只剩了10个,各自摆着和之前一样死气沉沉的姿势。赛车手人没来,但城堡主人为他准备了蜡像,而刚才停电后,原本摆在演员和作家之间的赛车手蜡像不见了。模特坐在演员对面,所以一眼就发现空出了一把椅子和一个对应的蜡像空位。烛光在墙上投下巨大的阴影,唯独那一块撕出豁然的口子,格外明显。拳击手坐在赛车手空位的对面,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不对,摸着脑袋问:&ldo;谁抱走了赛车手的蜡像?&rdo;没人回答。摇曳的几盏烛台下,餐桌上的美食没了灯光的衬托,看上去丑陋而龌蹉,像是腐败的动植物尸体。窗外再度一道电闪,作家的脸在白光下极其扭曲,他盯着桌子的对面,手中的笔记本哗啦啦地抖:&ldo;不仅少了蜡像,还,少,少了一个人。&rdo;站立着的众人听了这话,心口咯噔,匆忙四处张望清点人头。可人数众多,一时间搞不清楚。作家浑身僵硬,几乎哭出来:&ldo;医生,医生不见了!&rdo;甄爱从言溯怀里抬起头来,医生明明站在幼师的身边。作家旁边的律师也道:&ldo;你傻了吧,医生站在那儿呢!&rdo;作家抓着头发,立刻改口,指着对面的人影大喊:&ldo;不,医生他死了!&rdo;室内光线昏暗,甄爱和其他人一道回头盯着医生,渐渐发现了不对。灯影绰绰,医生面色惨白地立着,姿势僵硬,目光空洞而惊恐,张着口似乎想要说什么。而他的胸口插着一把细小的刀,心窝附近的衣裳鲜血淋漓。幼师吓得尖叫一声,连连后退,一下撞到甄爱身上;甄爱稳稳扶住她,拿起桌上的烛台走过去。另一边的拳击手轻轻地推推医生:&ldo;喂,你没事&rdo;话音未落,医生跟僵硬的门板一样,直直向后倒去。砰的一声,他的脑袋撞到墙壁上,脚尖绊住椅子,身体绷直,和地面墙壁形成一个完美的三角形。不是医生,是蜡像。众人简直不知是庆幸,还是悚然。甄爱端着烛台走到蜡像身边,摸了一下它胸口的&ldo;血&rdo;和&ldo;刀&rdo;,转身。蜡像的脸顿时陷入阴影中,森白得渗人。甄爱平静地告诉大家:&ldo;血是番茄酱,刀是西餐刀。&rdo;短暂的几秒沉默后,主持人把餐布往桌上一扔:&ldo;谁玩这种恶作剧?无聊!&rdo;&ldo;恶作剧?&rdo;模特瞥他,冷笑,&ldo;那医生人在哪里?&rdo;空空荡荡的大餐厅里,众人都沉默。管家想了想,把手中的烛台放在桌上,问:&ldo;每人只有一套餐具,医生蜡像胸口的餐刀是谁的?&rdo;众人各自检查,纷纷说:&ldo;不是我的。&rdo;只有拳击手低着头,盯着自己的盘子,愣愣地自言自语:&ldo;我的刀去哪儿了?&rdo;周围人奇怪地看他,有的信有的不信,演员轻嗤一声:&ldo;多大的人了,还玩恶作剧?&rdo;拳击手急了,声音雄厚:&ldo;不是我!&rdo;律师见要爆起来了,赶紧打圆场:&ldo;现在不是争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医生去哪儿了?&rdo;主持人突发奇想:&ldo;或许他抱着赛车手的蜡像躲起来了?&rdo;幼师则提议:&ldo;要不要去找他?&rdo;&ldo;不用了。&rdo;始终沉默不语的言溯冷淡地开口,&ldo;他在这个屋子里。&rdo;众人听言,四下张望,可除了诡异的蜡像和他们自己,并没有医生的身影。反倒是黑乎乎的影子映在墙壁上,每次回头看着都吓人。甄爱抱着烛台走回去言溯的身边站定,言溯道:&ldo;餐厅的窗子都锁着,只有一个门,门上挂了铃铛,如果他出去过,铃会响。可除了刚才点燃蜡烛后,女仆小姐出去调电源,铃铛再没响过。&rdo;演员微笑着歪头:&ldo;果然还是逻辑学家先生聪明。&rdo;作家赶紧就着烛光记笔记。言溯无语,这种脚趾头就能想明白的事也值得夸奖?他不看演员,而是望着几个男人,近乎命令:&ldo;把大餐桌抬开。&rdo;主持人一愣:&ldo;医生躲在桌子底下?那直接叫他出&rdo;言溯冰冷的眼神让他住了嘴,有的人已经预感到不妙。男人们齐手抬开桌子,长长的桌布从地毯中间滑过,露出两个笔直的人影。繁花盛开的地毯上,赛车手蜡像和医生真人一动不动地平躺着。甄爱抬着烛台往前走了一步,烛光点亮了两张凄惨的脸。地上的医生真人和刚才的蜡像一样,面色灰白,张着口欲言又止,而他的胸口插了一把细小的刀,胸口晕染着大片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