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昼关上门之后,整个人都有些虚地靠在了门板后面。
那句话,是她越界了。
迟昼双手插入发间,有些懊恼地闭上眼睛,恨不得将刚刚说的话统统收回。
闭目整理了一下思绪,迟昼直起腰杆准备回到座位继续工作。
这时,门外却突然响起敲门声。
是谁?是沈黎吗?他为什么过来了?
迟昼一顿,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忽然再次加快。
然后,她就听见门外传来对方的声音:
“抱歉迟老师,刚刚那个问题我还没有回答,所以,我想现在告诉你答案。”
沈黎看着门板上斑驳的木纹,心情忽然就平静起来。这个问题在一开始之初就很明显,如果他不在意,又怎么可能大半夜跑到这里来。
虽然他也觉得自己这种想法很奇怪,不符合自己以往的做事风格。但是,有些东西确实明摆着就是他想的那样。
里面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似乎只要不出声,里面就真的没有人一样。
他倒也不在意,继续缓缓道:
“在大家看来,迟老师应该不是那种随意斥责他人的性格,你的朋友相信你,白老师相信你,苏澄相信你,我自然也是相信的。所以,迟老师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为了担心你的人思虑一下。而且,我也确实担心你会受到舆论的影响。”
他说话不紧不慢,但却沉稳而具有让人信服的能力。
迟昼放在两侧的手几乎是下意识就猛地一攥,回过头,眸中惊愕的同时,还有一丝欢喜。
他说,他担心自己吗?
等她从震惊中回过神,沈黎已经走了。她打开门,门口空荡荡,夜风吹过,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她的幻觉。
她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瞬间充盈肺腑,正准备转身回房之时,一低头,一个小纸盒出现在眼前。
纸盒?
迟昼弯下腰将纸盒捡起,纸盒上的‘创可贴’三个字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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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苏澄一结束就连忙跑了出来准备去迟昼,结果一眼就看见沈黎拿着个手电筒从那边走来,于是他诧异地问:
“咦,你怎么从那边过来了?”
沈黎关掉手电筒,表情淡淡地从黑暗中走出来,说:
“随便逛了逛。”
“?”苏澄看了看他身后连盏灯都没有的道路,满脸匪夷所思加怀疑:
“大晚上的你一个人去逛?你就不怕被狮子吃掉?”
今天下午他才刚看着一只狮子一张嘴就把半只鸡的身体都咬了下来,那种人与野兽的实力差距,可不是开玩笑的。
沈黎简直看都不想看他,只斜了他一眼,一边走一边道:
“我看你今天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脑子没用可以捐了,蠢就真的无药可医了。
苏澄转身跟上他的步伐,语气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