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大抵是看我没再搭理她,她只好闭上了嘴,悻悻然的出门去了。
等她关上门,我赶紧起身在各个角落里翻找。
直到找到被秦书雁随意丢弃在角落的电报,我才重重的松了口气。
看着电报上的日期,趁着天色还不晚,我一瘸一拐的去了邮局,给父亲回了电报。
“名额留下,不日回家。”
这是父亲告知我,帮我弄了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的电报。
上辈子父亲发给我的电报被秦书雁随意丢在角落里。
当时我只顾着和秦书雁吵架,根本没看到。
等我发现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月,电报上说的大学名额早就错过了。
当时,秦家许诺给我的工作给了赵怀海,本该能去的大学我也没能上,结婚的事情,也拉拉扯扯的拖了很久。
直到秦书雁调走前,才匆忙请了几桌酒席,算是结了婚。
自那以后,我与秦书雁便聚少离多。
赵怀海不久也跟着调走。
再后来,秦书雁越走越远,但不论她走到哪里,赵怀海都跟到哪里。
而我,没有工作,只能困在这里替她照顾老人。
我拖着一条残腿,每日如陀螺般不停歇地伺候完岳母的婆婆,又接着伺候岳父岳母他们,日夜操劳。
本来就不好的身体,也因为长期操劳,身体每况愈下。
尽管两位老人去世后,我才得以去了北城陪秦书雁。
她把我安置在单位分配给她的职工宿舍里,便每日忙于工作,不怎么着家。
我因腿有残疾,也不喜和外人接触,整日里除了购买日常生活用品,几乎足不出户。
没人知道我是陆教授的爱人,只当我是秦家远房亲戚,是来投奔她的。
秦书雁突发疾病去世的消息,没人通知我。
直到赵怀海带着女儿将我赶出去,我才知道,秦书雁背着我家外有家,与赵怀海早扯了证。
连他的女儿也落在了秦书雁的名下。
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所有,到头来却一无所有。
还好,现在秦书雁还没有嫁给我,虽然我的腿已经瘸了,但一切尚有余地,都还为时不晚。
我拿起毛笔,给桌子上还没有落款题诗的寒松图题上一个字。
我想等这幅画的诗提完,也该到我离开的时候了。
就当作是送给自己自由的礼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