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之前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都不存在了。
所以季时卿之所以那么反对和陆泽合作,只是单纯的因为陆泽动机不纯。
而今天这一点也被证实了。
原来是她误会季时卿了。
不过曲栀也没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她现在想的只是一会儿要怎么安慰季时卿。
季钧病危,对季时卿来说一定是非常大的打击。
曲栀都能想到,他一定会自责,因为婚姻和工作占据他太多的时间,他对季钧这段时间的关注度确实减少了。
所以他才会没发现季钧的身体出现了这么严重的问题。
一来是希望季钧不要有事,二来是希望季时卿能熬过这一段时间。
听曲郁声说,季钧的病已经不可能康复了。
现在只是看,生命还能有质量的存续多久。
两个人赶到医院,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急诊室人并不多,空荡荡的大厅内曲栀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坐在长椅上。
他背对着自己,弓着身,手肘搁在膝盖上,双手交握抵着额头。
曲栀第一次看到如此没有精神的季时卿。
不用看他的脸,都能想象到此时他是多么的悲伤。
曲郁声轻轻拍了拍曲栀的肩膀说:“你去安慰安慰时卿吧,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曲郁声走后,曲栀用非常非常缓慢的步伐走到季时卿身边。
虽然很小声,但季时卿还是感觉到了她的脚步。
曲栀看到他的侧颜,他低着头,闭着眼,鼻梁挺直,下颌线清晰,犹如画中之人一般惊艳精致。
听到身边有声音,季时卿徐徐睁开眼睛。
然后用非常慢的动作微微侧头。
看到曲栀的时候他的表情一点都不惊讶,也没有一下子的崩溃,倒是一下子感觉整个人从一个紧绷的状态变得放松。
他的眼眶湿润带红,眼角还有一抹清晰的泪痕。
季时卿的声音沙哑,对着曲栀说:“和陆泽谈得怎么样?”
“放心吧,”曲栀叹了口气,没想到这时候了他还关心自己这事,坐到他身边轻声说,“我拒绝他了,而且,以后不会再和他有来往了。”
季时卿松了口气一般点点头:“好。”
曲栀看了一眼一边的急诊室,上面的“正在手术中”正闪着刺眼的红灯。
曲栀深吸一口气才敢问出口:“爸……怎么样了?”
季时卿垂着头摇了摇,无力地说:“情况不好。”
曲栀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季时卿双手紧紧捏拳,手背上的青筋明显凸起:“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我只觉得爸从之前一段时间开始就咳嗽严重了,怪我没有坚持带他去医院,否则我应该早发现的……”
季时卿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懊恼和自责。
曲栀轻轻顺了顺他的背对他说:“爸不告诉你,就是怕你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