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一下子变成我不认识的人了,现在有点像……斯文败类。”程溪说话实诚,直接把心里话不带隐瞒说出来。
他嘴角一僵,斯文败类?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他变化有那么大?
于是他用像长辈的语气说她,“别乱用词。”
程溪不再开玩笑,用没有受伤的那个手抓住他的手腕,“邵子渝,我后悔,是后悔没能早一点醒过来看见你为我担心的样子,我好遗憾。你会不会后悔,我这么脆弱。”
他反手就握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把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下,“别乱说话,不管你是怎么样,都是我最爱的人。”
“邵子渝,你好会说情话哦,以前那个自大骚包的样子去哪了。”程溪声音软软的,听在他耳朵里莫名动听。
“说什么呢,再乱说话等你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邵子渝做出凶狠的表情吓她,却没得逞。她说话的声音染了几分可怜的意味,“我这还不能从病床上下去你就已经在计划着要怎么收拾我了,你说你该不该。”
“闭嘴,给我好好休息。”
他终于露出笑容,虽然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但程溪认为比他刚刚一脸严肃正经要好多了。平时看习惯了他一副吊儿郎当,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现在再看他真是判若两人。
如果不是她确定这就是他,她都会误以为他还有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兄弟呢。但是他的霸道却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会处处为她着想,会担心她不要他了,好像有点幼稚地可爱呢。
“知道了。”说完她就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药物的作用让她坚持不了太久,刚刚说了这么久的话早就用尽了体力,没想到她出个车祸身体状态也变差了。
邵子渝坐在一旁,把灯关了,只有走廊外面的灯照进来能大致看清病房内的布置。
他在昏暗的情况下精准无缺地摸上她的眉毛、鼻子和嘴巴,感受她就在自己的身旁,被触碰地不束缚了就动一动,无意识地嘤咛一声,惹得他嘴角失笑。
趴在她床边,想起她刚刚说的话:我后悔,是后悔没能早一点醒过来看见你为我担心的样子。
这让他掏心窝地觉得温暖,她一点都没有怪他,真好。
想着想着他也慢慢睡着了,嘴角的微笑就没有停过。
木子特地把空间留出来给他们说话,回来看到病房已经熄灯了,邵子渝也趴着睡觉了,她也就不打扰,提着手上的外卖盒又下了楼。
程澄正靠在驾驶座上看手机,听见副驾驶座的车门被打开的声音瞥了她一眼,“怎么又拿回来了?”
“他们已经休息了,我不好进去打扰他们,所以拿下来了。”
他一听不乐意了,手机也不看了,“他们休息了?怎么休息?睡一起?”
木子白了他一眼,“没有,他趴着睡。”放好自己的包包就拉安全带准备系上,“你够了啊,人家宁拆十座庙还不毁一桩婚呢。你倒好,巴不得你姐跟人家分手,你还是大学教授,这点思想觉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