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如舟起伏不定,后来她竟不知何时入梦?
……
那边,黎雪独驾马车至陈家陵园。
方欲下车,瞥见一袭黑衣女子步入陵园,她眸光一缩。
守陵人见状,急忙迎出:“三小姐深夜怎还至此?”
陈桑夏道:“夜不能寐,来看看二哥。”
“三小姐节哀,如此,二少爷在天有灵亦会不安。”守陵人劝慰。
陈桑夏苦笑:“老人们常说,人离世七日,魂魄犹在人间,过七日方真正离去,我想在他未走之前,再与他说几句话。”
心中实难承受,二哥与鸢也同时离去,她痛失至亲,辗转反侧,唯有来陵园陪伴二哥。
守陵人叹气:“是啊,今日陆陆续续有人来送二少爷,方才十一时左右,还有两位年轻女子前来。”
有女子拜祭陈莫迁不足为奇,奇在深夜竟还有人来访,陈桑夏问:“两位女子?姓名何来?何处人士?”
“啊,这个未曾细问,她们自称来自外地。”
“我是陈大夫的病人。”黎雪突发言语。
陈桑夏与守陵人一同转首。
黎雪必须在陈桑夏发现硬币前取走,此时唯有现身,她垂眸低语:“无陈大夫,便无今日之我,他仙逝,我理应来送他一程。”
守陵人认出:“三小姐,就是她。”
陈桑夏目光扫视,未识此人:“你是二哥医治过的病人?”
黎雪点头:“嗯。”
陈桑夏未生疑窦,满心哀伤,一时未能多想,只道:“见你安然无恙,二哥定会欣慰。”
“只是陈大夫英年早逝,实在可惜。”黎雪说着,缓步向陵园深处走去。
陈桑夏自然跟随,未觉异常,眼眶微红:“他虽平日淡漠,但我知他对医术痴迷,且做得极好,他是我们陈家唯一的医师。”
陈莫迁的墓碑近在眼前,那三枚硬币仍在。
黎雪眼眸一眯,越过陈桑夏,先行靠近陈莫迁的墓。
陈桑夏尚未反应,她已转移其注意力:“陈大夫人品极佳,极有耐心。”
她拂去碑顶尘埃,指尖沿碑体下滑,轻轻抚过碑上的每个字:“他为我诊治时,多是我诉说,他倾听,他是个很好的聆听者……”
摸拭墓碑的动作饱含深切怀念,加之异性男女,此举更显微妙,陈桑夏愣了愣。
为何感觉,她与二哥并非仅医患关系?
黎雪一路摸至碑底,手掌不动声色盖住那三枚硬币,缓缓道:“但他能从我的故事中,找出引导我的方法……”
陈桑夏虽注视她,但她动作与言语引人遐想,以至于未留意细节,反而思量,难怪她深夜来祭二哥……她是否倾心于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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