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野仍旧不经意的口气,“为陛下分忧自然是分内之事,不过赵大人,”云野瞥过一抹眼神,“是不是心急了点?”
赵纶仍旧不动声色,只说道,“如世子不介意,也可以叫我止心,世子乃豁达之人,你我既目标一致,又何来缓急之说。”
“止可观其心,寓意倒不错。”说着二人走到了院中亭阁,面前一泓不大不小的池塘,红白相间的锦鲤在池中群聚摆尾,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亭阁,刚坐下,有丫鬟过来斟上茶水。
云野端起茶盏,示意赵纶,“今早何公公送过来的西湖龙井,止心兄请品尝一二。”
“看这茶色,应是今春最好的明前茶。”
“还是止心兄懂茶,我可分不出来。”云野喝一口,“在我看来,这明前明后的,都一样。”
赵纶但笑不语,又问道,“云将军近来身体可好?”
说到父亲,云野神色有些琢磨不透,双眼语气皆有些戏谑,“家父守边关抗海寇多年,我作为儿子,理应为他分担,但他却从不让我沾染兵营事务半分。”
赵纶轻叹一声,似为他解忧,“将军知你心意,此刻在京城,也是为他分忧。”
云野却不接话,赵纶又问道,“当日皇后娘娘说让韩王带你游历京城,可曾有去?”
一说到韩王,云野颇为头痛,“被他吵嚷着去了一次,全是各色人多眼杂的地方,甚至酒肆赌|坊这种地方都照去不误,他一个皇子,如此熟门熟路……”
赵纶跟着笑起来,也一副头疼的样子,“韩王从小如此,本以为长大后会收敛心性,如今看来,还早着呢。”
正说着,沈沧从院口走过的身影一晃而过,赵纶问道,“此人是何人?上次在筵席上也没多做留意。”
“此人名沈沧,是家父身旁一名近卫。”云野说道,“不过我也是此次来京城才与他一道。”
二人又从花园向书房走去,渐渐聊着,倒似有了越来越投机之意。
谁都未曾留意,书房屋顶一角,一个玄色身影不留痕迹地轻轻落下,停留片刻,又轻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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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内,如今正值夏初,训练房内白日里热气蒸腾,梧叶儿每日浑身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殷涔每每见到他都恨不得退避三舍,自两年前京城突然开始严查地下钱庄之后,为了避嫌,安全起见,殷涔让梧叶儿暂停了放贷事业,变成了情报搜集,朝中几位重要大臣的日常动向,每日四处打探,且不得留下任何痕迹。
今日梧叶儿的情报信息告知殷涔,有人去了世子府,并停留良久。殷涔思索片刻,夜间去了城中小院,沈沧头一次不在,殷涔留下字条,约下时间。
隔了三日,夜间院落,二人再度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