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二人退下,宋锦安也碎步上前去了赵宸衢身侧。她正欲行礼,却蓦然被他攥住手腕,倏地用力一扯——
宋锦安顺着力道坐在了他身侧,双眸顿时一惊。
“殿下不可!”她近乎脱口而出。
坐在两侧的大臣识趣的看向别处,只当不曾见到这一幕。就连赵永盛亦是不曾多看一眼,偏过头看向门外。
赵宸衢挑眉,“有何不可?难道陪本宫吃杯酒,还委屈了虞芷姑娘?”
宋锦安缓缓低下头,察觉到此人并无松开她手腕之意,只得开口:“民女不胜酒力,只怕一杯就要醉倒了。不如民女为殿下倒酒,殿下多吃几杯酒可好?”
面纱之下朱唇一张一合间若隐若现,赵宸衢盯着她看,倒也松开了她的手腕。
“虞芷姑娘倒的酒,本宫多吃几杯又何妨?”
听闻此言宋锦安才拿起酒壶,缓缓斟了杯酒。又双手端起,递到赵宸衢面前,娇娇软软的唤一声:“殿下。”
赵宸衢抬手接下,可指腹划过她玉指时,却蓦然察觉异样。
“虞芷姑娘这手……”他忽地顿住,歪着头看向匆忙收回去的手。
那本该是一双柔弱无骨的葱葱玉指,可她手上竟有茧子!
赵宸衢眸光缓缓上移,落在那张仍旧带着面纱的脸上,“虞芷姑娘平日里莫不是喜好舞刀弄剑?”
此话一出正堂内的大臣们纷纷看向虞芷姑娘。
正堂外的钱旻亦是不觉间皱了下眉,曲起的拇指抵着剑格,下一瞬却突然伸直——
剑刃亦是被推出一截!
守在门口的侍卫同时看向他,冷冽眸光死死地盯着他腰间佩剑。
钱旻只得松了手,剑刃再次被收回剑鞘之中。
“民女这些时日在学舞剑,只是以往从不曾动过刀剑,实在是难学。故而才不得不昼夜勤练,只是这双手却长出了茧子。”
她满是惋惜的看着双手,轻轻拂过手上的茧子。
往日里练剑的一幕犹在眼前。
从霍家离开时,她最是不愿碰刀剑,生怕伤了自己,可如今她却能刀剑并用。
“舞剑?”尾音微扬,赵宸衢顿时来了兴致,“不知虞芷姑娘这舞剑学得如何了?今日可否让本宫一观?”
从不曾开口的赵永盛沉沉道:“殿下,刀光剑影实在不妥,还是莫要……”
“啧!”赵宸衢眉头一皱,厌烦的歪头看向他,“宰相大人难道以为虞芷姑娘会对本宫出手不成?”
赵永盛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纵然动手,这正堂内许多的侍卫,难道都是吃素的?”赵宸衢冷哼,“众目睽睽之下,倘若虞芷姑娘能杀了本宫,可就成了天大的笑话了!”
这么多的侍卫难不成还拦不住一个弱女子?赵宸衢心下暗道。
“殿下,”久久不曾开口的宋锦安突然柔声道:“这支舞民女还未能练熟,只怕舞剑之时会误伤了诸位大人。不如日后民女学成了,再为殿下献舞,可好?”
本就面露不悦的赵宸衢听这话更是神色愠怒。
他掀了下眼皮,漫不经心似的扫了眼赵永盛,“宰相大人果真非同一般,虞芷姑娘竟也附和宰相大人的话。”
赵永盛忙起身,拱手屈膝跪下,“殿下明察,臣只是怕伤了殿下。”
“不过是舞剑罢了,有何好怕?”
赵宸衢轻轻挑眉,眸光看向其他大臣,“他日本宫是要登基为帝的,若见看虞芷姑娘舞剑都要怕,到时本宫还如何治理天下?”
周围的大臣纷纷起身随着赵永盛一同跪下,却是一言不发。就连一众舞姬亦是跟着跪下,更是不出声。
倒像是无声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