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薛深身边的记者。
是贺凛。
薛深还记得,那天江子诚带着子城法考的讲师团去深厚法考找事的时候,那个拿了普利策新闻奖的国家日报首席记者,就叫贺凛。
倒是没想到在这里又碰上了。
贺凛说:“薛律师,您是砍一刀公司的律师,十分钟前砍一刀公司上热搜了,您听说了吗?”
薛深愣了下,连蒲棱都愣住了。
他们刚刚从法庭里出来,还真没有看过热搜。
贺凛就把事情给他们讲了一遍,他是做记者的,说话逻辑清晰,抑扬顿挫,三言两语就说了个大概。
“有一位叫安培的男博士,用砍一刀砍了个免费的插座和电热水壶,结果……”
“他安装好插座,用电热水壶烧水的时候,插座着火了,把他眉毛都烧没了。”
“然后,电热水壶也爆炸了,开水把他鼻子里的假体给烫掉了,热水壶的瓶胆炸了个粉碎,安博士左眼的白眼球扎了不少瓶胆的细小碎片和玻璃碴,现在已经送去医院手术了。”
薛深皱了皱眉:?
有钱做医疗美容植入假体。
为什么要买免费的插座和电热水壶?
不过……等等!!
薛深看向贺凛:“那个受伤的男博士,叫什么名字?学什么专业的?”
贺凛说:“政法大学,法学专业的男博士,叫安培。”
薛深:“……”
那不是最近在深厚法考搬砖的傻小子吗?
“送医院了吗?”薛深揉了揉眉心,问了一句。
贺凛点点头,“已经送到市一院急诊科了。”
薛深松了口气。
他淡淡地看向江子诚。
数日前,江子诚第一次见面,还想招揽薛深给他打工。
如今,薛深青云直上,今非昔比,可江子诚却早就成了声名尽毁的穷光蛋。
“江总,做男人,还是应该对自己的事业……有基本的责任和担当。”薛深说。
江子诚破罐子破摔,满脸消极,根本都不看薛深,他知道薛深的意思是,让他把欠学生的课时费都一笔一笔地偿还清楚。
“我要是不还呢?”江子诚反问。
薛深温润白皙的脸上,故意露出一抹苦恼和为难的神色,“那……恐怕我还得再跑一趟法院。”
听到这话,江子诚仰着头大笑出了声,“你欺负我法盲,是吗?”
“我欠的是学生的课时费,又不欠你薛深的课时费,你根本都不符合原告资格。还是说,在场这么多学生,你想一个一个地帮他们代理官司,起诉我?”
薛深浑不在意江子诚话里的嘲讽。
无他,只因不在一个层次上,没必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