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总,一会儿能不能在咱们俩的合影上给我签个名?”薛深问。
合影?
签个名?
有那么一瞬间。
江子诚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掏了掏耳朵,皱着眉头看薛深。
可是,薛深完全不按套路出牌,说道:
“记者采访的时候,江总不是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吗?”
“别人家的朋友,是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而我们俩……是一起上过法庭,一起上过《传票》的关系。”
江子诚脸都黑了。
一起上过法庭,一起上过传票,只不过一方是被告,一方是原告律师。
还真是……
好朋友。
两肋插刀的那种。
江子诚绕过薛深,走到那两辆法院专车旁边,对副驾驶座上穿了法院制服的法官助理说:“不好意思,我临时有事耽误了上午的庭审,下午几位法官还有没有时间,能不能临时安排个时间,排一场庭审?”
法官助理刚想说话。
“抱歉啊,我身体不舒服,下午不太方便。”薛深走过来,慢吞吞地说。
现在。
传票挂在江子诚公司的广告屏幕上。
着急开庭的是江子诚。
主动权,已经转移到了薛深手里。
江子诚恼怒道:“你能有什么不舒服的?该不会是消极庭审,不想去法院开庭,放法官鸽子吧?”
说到这里。
江子诚的表情,转而从恼怒变成了阴笑。
要是能因为这个,败坏法官对薛深的好感,那就再好不过了。
薛深用手捂着嘴咳了咳,一副大病未愈、不堪劳累的模样。
季然站在身边,深知薛深的心思,递过来了一堆五颜六色的小药片给薛深,“薛律师,您的药。您为了这个案子能按时开庭,熬夜翻卷宗写文书整理证据,身体都垮了。这药啊,不能停。”
薛深嘴角抽了抽,趁着别人不注意,压低声音问季然:“这是什么东西?”
季然指了指掌心的小药片,“这些是我妹妹最喜欢的奶片,白的是原味的,蓝的是蓝莓味的,绿的是苹果味的,红的是草莓味的,黄的是黄桃味的。”
薛深差点没笑出声来。
法官助理看江子诚的眼神沉了沉,不耐烦地说:“看看人家原告方的律师,辛辛苦苦地熬夜工作,再看看你们,连开庭都不来!公司生意不火,果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