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老旧时光里的懦弱少女和坏脾气少年都褪去学生时代的青涩与迷茫,各自有了另一种身份,或许是从前想过的,或许是从未想过的。
在某一个烈日当空的日子里,她也曾问过池故:“池故,你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吗?”
少年懒散坐着,举着手机打游戏,垂眸说:“不知道,随便,混口饭吃。”
“……你要求好低。”
游戏结束一局,池故嗤笑一声,手机扔进空荡荡的桌洞,哐当一声响。
他顺势趴下睡觉,声音埋进臂膀间并不在乎:“没办法,谁叫我是个废物。”
林听皱起眉。
她不爱听他这么说。
几乎自暴自弃。
可这个时候的少女林听,只懂得说一句:“你别这么说……”
少年不答,像是睡着了。
林听咬着唇,写题的心思都没了。
良久,身边她以为睡着的人出声:“你呢。”
林听没反应过来:“嗯?”
“你想过……”池故起身,倚着墙眯眼看她,“以后做什么?”
“想过啊,”少女轻声说,“我要继续学芭蕾。”
“然后呢?”
“然后……”从未向别人说起过这个梦想,林听头往下埋了埋,露在外面的耳朵通红,“可、可能当个……芭蕾舞演员?进国内最好的芭蕾舞团什么的……”
她越说,声音越小,恨不得把脸埋进习题册里。
她的听力有问题。
她被叫“小聋子”,被嘲笑。
可她依然有一个梦。
林听想听见舞蹈的音乐,想听见足尖鞋点地的声音,想听见演出结束后的万众掌声。
许久许久,久到林听脸上的热度逐渐散去。
她听见少年的声音,冷硬的,含着很别扭的僵硬:“是吗,那这样的话,我也……多混几口饭吃吧。”
林听眨眨眼:“啊?”
“……”
池故受不了似的,偏了偏头,皱着眉,语气不善:“买票不要钱吗,不然你送我票?”
林听还沉浸在刚刚的羞窘里,反应迟缓,茫然地看着他:“什么票?”
池故:“……”
少年烦躁地低低啧一声,不耐烦的臭脾气想发又忍住了似的,支着下巴没看她,齿间飞快地蹦出两个字:“舞剧。”
林听怔愣一会儿,终于从他简短的几句话里串联起整个逻辑。
芭蕾舞剧要在剧院演出,入场观看得买票。越好的舞团,越著名的剧院,入场票价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