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她如此不由自主的,除了这个男人的怀中,不会再有第二个地方……
赵政……
是我……我回来了……
“啊……”
赵政的手臂越收越紧,竟勒得她忍不住吭出了声。
赵政一怔,觉出不对,忙将她放开,急切问道:
“怎么了?你受伤了?”
“大王,逃离邯郸宫时,梁儿姑娘的左肩曾被李牧刺伤,如今已好了大半……”
尉缭上前一步,敛头解释,可他话音还未落,赵政便抢着令道:
“传太医!”
内侍应“诺”,转身正要去传,身后赵政却又突然改了口。
“不……太医令!叫太医令亲自过来!”
此言一出,所有人均是瞠目结舌。
太医令是太医之中地位最高之人,历来只为秦王一人诊治。
见内侍愣着不动,赵政吼道:
“还不快去!”
举国皆知知道大王脾气暴躁,刑罚严苛,仅是这样的一吼就已足以吓破内侍的小胆了。
“诺!……诺!”
只片刻,他便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梧木亭,赶往太医院的方向。
赵政满面焦虑,轻轻将梁儿抱起,小心放于宽大的坐榻之上,自己则坐在了坐榻边上,抬手轻抚她额边细软的墨发。
受伤了……怎会受伤了?……
不是说,赵王待她如视珍宝,竟是戒了色心,两年来罢黜后宫、独宠她一人吗?
不是说,她终日以琴箫歌舞将赵王留于宫中,赵王情迷她的风姿,时常流连在她身侧,甚至接连几日不去晨议吗?
琴箫歌舞……
他多年来都未曾见识过她的歌舞技艺,为何那赵王可以日日见得?
这两年他的脾气越发焦躁,他真的担心,若是她当真对赵王动了心,就那般留在赵国不回来了,那该怎么办?
每每听到她与赵王如何如何,他就嫉妒得快要疯了,甚至想要不顾一切,立即出兵将赵国灭个干净,将她抢回来好好问个清楚。
可如今,她又怎会被李牧刺伤?
那种时候,赵王又去了何处?……
当年近花甲的太医令莫然赶到之时,见到所要医治之人竟然就是消失了三年的侍婢梁儿,并且她此时还坐靠在本是属于大王的坐榻之上,一对苍老的眼中顿时满溢惊愕,竟一时失言,语塞道:
“大王……这……”
见他磨磨蹭蹭,赵政一双狭长的凤眸斜瞪向他。
“愣着做甚!她受伤了,快来给她医治!”
“诺!”
莫然连忙敛头应“诺”,可在近前查看之后却又支吾了起来。
“呃……此伤的位置……还请大王暂且回避……”
伤口在左肩上,这就意味着要将衣领拉下许多,此时按理,赵政身为男子是要回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