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下了楼,朝她走过去,她竟视而不见,直直从旁走开。
蹙了眉,伸手要将她拉住,却见她隐晦地一躲,移开了步子。
别拉我。苏浣小声道,头也不回地走。
苏浅愣在原地,直到瞧她走上了楼梯,耳边才依稀传来不远处的奚落之语。
啧啧你瞧,那是不是之前苏家那个非要贴给别人作妾的庶小姐?
哎好像瞧着是,这不都将自己赔光了,谁知晓,那短命的死了,这样式儿的,谁还愿意要
苏浅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一抬头,瞧见苏浣猫在楼梯拐角同她打手势,嘴唇无声动了动。
苏浅她悄摸同她打手势,让她快些上来。
一身浅白的少女站在人来人往的大堂里,朝她提了下唇角,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将苏浣吓得心虚不已。
一转眼,却又见她直直朝那桌嚼碎嘴子的人走去。
苏浣心里着急,又不敢当着那些人的面显露她同苏浅认识,趴在扶栏上挤眉弄眼,干巴巴地瞪着苏浅的背影。
交错叫嚷的人声里,那些奚笑的话语毫不掩饰地落进众人的耳,越是不堪,却越是招人附和嘲笑。
痛打落水狗,总会给窒息压抑的弱小之人以无限的快意。
苏浅
苏浣慌得捂了嘴,撂了盘子跌跌撞撞往下跑。
正说的兴奋起劲的一桌人已是满脸淫笑,手舞足蹈之际,不防桌子被一股大力直直掀翻,桌倒盘碎,汤水在清脆的碎裂声里兜头浇灌在一众人脸上,随之而来的,是花瓣般散开的裙下惨烈凶猛的踹击。
苏浅一个个面无表情地踢过去,混着血水的牙齿崩落在地,她却一身浅白,浑身阴狠戾气。
你你给爷等着!
犹有色厉内荏的人叫嚣着,被那蹲下来的少女擒住下颌,卸了下巴关节,一只手拈了筷子朝里探,轻道
舌头无用,我帮你拔了便是。
筷子一紧,细致的手腕扬起一扯,一截儿猩红软物掉落在地。合不拢的口里喷射出一道猛烈血柱,喷在地上,溅得老远。
你你他娘敢不敢落下姓名!有人恨得目眦欲裂。
轻飘飘一脚落下,碎片击在他脑侧,荡起的烟灰震散,碎裂声尖锐刺耳。
苏浅,苏浣是我姐姐。
那人白眼一翻,心腔子再受不住,浑晕了过去。
她没什么表情地往回走,路过楼梯,苏浣捏着袖子欲言又止,不敢上前。
苏浅还记恨着方才拉她时被她避开的事,没有理她,自个儿往上走。
苏浣捉着袖子,低着头软软弱弱跟在她身后。
眼眸一瞥,犹豫地抬手,悄悄扯住了苏浅的裙子,看她绷着脸转过身来,小心地指了指她腰间的血迹。
苏浅,你是不是受伤了?
苏浅低头瞧了一眼,心口倏地绷紧,拢在袖子里的指尖蜷了蜷,面上仍是淡淡,道,这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