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近了些,言永宁勉强能听清,强撑着站起来,往前倾一头栽进一个久违的怀抱,“我头好晕啊。”
跟抓到了个救命稻草一般,言永宁立即伸手抱住了身前的依靠,喃喃道,“我好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朦胧间一个急促的声音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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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醒来,天已经亮了,她浑身酸痛,连翻身都翻不了,眼珠转了一圈才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她的闺房,而是莫冉的府邸。
“虽然受了寒气,其实是急火攻心所致。若照着老药反而越吃越不好。”
外屋有声音,她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像是在讨论她病情。接着一阵轻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是原先丞相府伺候她的丫鬟。
“夫人喝药了”
“我不喝。”她无力道。
“把药给我。”莫冉从屏风外头绕过来,脸色依旧不好,从丫鬟手里接过小药碗,一手又将躺着的言永宁拉起来些。
舀了一勺药递到她唇边。
言永宁性格从来都是执拗的,想到他让她在门外站了五日,想到从他书房里跑出来的元期,她心里就堵着难受,朝着床内侧过头。
“康永侯已经放回去了。”他这一句像是安抚。
“我也要回家。”
她的倔强是刻在骨子里的,宁愿粉身碎骨也不让步,这一点莫冉比谁都清楚,他在强势和妥协之间焦灼着。
“把药喝了,我让人送你回去。”莫冉让步,将药碗塞给她后站起身来。
低头看看手里晾到温度正好的药,言永宁心里也纠结,他若说几句好话,她留下也不是不可以的,现在却说要送她回去。
言永宁也不用勺子,一仰头豪气地将小瓷碗里的药饮尽了,只是她也没想到会这么苦啊,苦得她小脸皱起,好半响才回复过来,挑衅地看向莫冉。
莫冉见她这般决意回侯府,知道是拦不住的,真命人备了马车。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走到门口。
“你大伯。。。。。。我未难为他,只是派去西郊外阅兵了。”莫冉淡淡道了一句。
言永宁没什么好说的。
“回去好好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