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哥哥被害后不久,王家父母投告无门反倒被鲁国公府的马车撞成重伤,熬了两天,也随长子一起?去?了。告状的人都死了,诉状自然也就撤了,不了了之。等到在外?跑镖的王武回来后,爹娘和哥哥都没了,寻觅门路报仇,却屡屡受挫。后来想方设法当了衙役,想着能搭上哪个贵人的门路,好为家人报仇雪恨。知道?这回抄家流放里?有贺家时,他花光了积蓄争取到了这趟任务。贺涵、贺家,这回他终于能为哥哥报仇了。王武这一路上是专门瞅着贺家,其?他事儿一律不管。其?他家族的枷锁和镣铐花银子就能去?掉,唯独贺家不行。走得但凡慢一点儿就用鞭子抽,塞银子都不好使。倒霉符加上王武的助力,贺家嫡枝活的那叫一个艰难。流放的犯人是允许有损耗的,王武早已跟其?他衙役通过气,这回的损耗全都从贺家里?算。贺家两房庶子因为刚开始流放时屡屡被贺母和贺涵针对拿捏,反倒躲过了王武的报复。之所以没直接要贺涵一家的命,不是王武善心大发,而是留着他们狠狠地折磨。当年他父母去?衙门告贺涵,刚递完诉状出衙门,就在大街上被鲁国公府的马车撞飞了。父母和哥哥三条人命,轻轻松松就让贺涵他们一家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流放路还很长,他有时间陪他们慢慢玩。流放前改嫁的前妻3咬着牙又撑了一天的贺母,听到原地休息这四个字后?,立马瘫坐到地上,她现在?连哭都哭不出来。太苦了、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一天最少要走五十里路,谁敢掉队,就是一顿鞭子。脚腕已经被镣铐磨烂了,塞了几次银子想把这镣铐去掉,可那个该死的王武银钱照收,想去掉枷锁和镣铐却是千难万难。她堂堂国?公夫人,都已经卑微的跪着求他都不好使。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贺母悔的肠子都青了,当初就应该斩草除根,把王武这个贱民也一起处理掉。贺母不后?悔当初为了给幼子善后把王家父母给撞死了,但她后?悔当初没有派人继续查下去,以至于让王武成了漏网之鱼,才造成今天如此被动。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他们?能熬到流放地,安顿下来,一个小?小?的衙役,以他们?家留下的人脉,随随便便就能像捏死一只臭虫似的捏死他。贺母的想法王武无从得知,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在?乎,贺家人的结局早已注定,想报复自?己,先活到西北再说吧。贺涵父子俩当初挨了板子,背上是带伤的。路过京城十里亭时,贺家的姻亲送来的有衣物、银子和食物,却唯独忘了送药。遇到城镇,想用银子去买也不被允许,因此他俩的伤,那就纯靠熬。背上有伤,一路上还?带着几?十斤的枷锁、镣铐,贺涵父子俩那是整个一生不如死。更离谱的是贺涵经常来个平地摔,不是磕掉了牙,就是磕断了鼻梁。有天下山时,竟然从半山腰直接滚了下去,好处是省了一段路,但他的右胳膊摔断了,脸被石头划了几?道口子。伤口挺深,目测是要留疤了。贺母又是哭又是闹,哀求衙役们?去请大夫给贺涵接骨治伤。但当时荒郊野岭的上哪去给他请大夫去。王武冷笑:“活腻了吱一声,老子立马送你们?上路。我看你们?还?是不累,所有人都有,立刻马上出发。”流放人员一听忍不住怒视贺母,这个搅屎棍子,每次都是因为她,害得所有人都跟着受罚。尹臻回尹府第一件事?就是告知父亲和嫡母,自?己要成亲了。尹父一听庶子说要成亲,那叫一个高兴。一问女方情况急了:“吕家庶女岂能配得上我儿?更别说还?是和离再嫁之身。”尹臻一听不乐意了:“爹,您这话?说的,我也是庶子啊,庶子娶庶女岂不是天作之合?安兰虽然跟贺涵成亲了,但他们?没有圆房,虽是再嫁之身,却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当初若不是姑母不干人事?,弄出一出姐妹替嫁,儿子早就把安兰娶回家了。儿子已经错过安兰一次了,不想再错过第二次。爹,儿子这辈子非安兰不娶,您还?想不想抱孙子了?”尹父能咋办,只能捏着鼻子答应,然后?跟嫡妻商量着把尹臻的婚事?给办了。“哎哎哎,我说你们?听说了吗,贺涵那和离的前妻改嫁了,你们?猜她改嫁给谁了?”“我知道、我知道,改嫁给了贺涵的死对头尹臻。以前只听说过京城双姝之一的吕家嫡女吕若水,没听说过这吕家庶女啊。”“没听说过,这姑娘从哪冒出来的,怎么就把尹臻那个小?混蛋给拿下了。”……京城一时间?流言蜚语满天飞,但凡跟尹家扯上点儿关系的人家,都巴巴的备上厚礼,去讨杯喜酒喝。当然喝喜酒是顺带的,最重?要的是去看戏。不少人就在?心里惋惜,贺家抄家抄的太不是时候了,就不会晚抄俩月。要是贺涵那小?子也在?京城该多好,那表情……啧啧啧,绝对精彩极了。就连宫里的皇帝都笑着跟王贵妃说:“听说尹家今天特别热闹,爱妃,你觉得朕出宫去凑个热闹怎么样?”王贵妃有些?无奈:“皇上,您九五之尊,哪能降贵屈尊去参加一庶子的婚礼。您要是真的好奇,不妨派个机灵的小?太监出宫悄默默地去看看,回来讲给咱们?听也就是了。”皇帝一听这个可以有,不止派了个机灵的小?太监,还?把暗卫派出去俩,让他们?去现场好好看看,然后?回来讲给他。在?世人眼里安兰是二嫁,但尹家却觉得自?家孩子这辈子估计就娶这一回媳妇儿了,婚礼如何盛大奢华都是应当的。原主的嫁妆里很多东西都是已经使?用过的,这些?都被安兰封存,或采购或从空间?里置换成新的添进?去。加上尹臻给的家底,嫁妆虽然称不上十里红妆,但也很丰厚。这让等着看笑话?的尹秀月和吕若水母女俩大失所望。吕若水原本只是漠视安兰,如今对她没有羡慕只有嫉妒恨。一个她从未放在?眼里、可以随意拿捏的庶女,现如今竟然高嫁进?了她外祖家。当初及笄后?,母亲就曾为她谋划,想让她嫁到尹家。几?个表哥对她避之不及,两位舅母直接拒绝结亲。当时她们?说的话?犹在?耳边,如今竟然高高兴兴地娶被休的弃妇吕安兰进?门。凭什么同样是成亲后?夫家被抄家流放,吕安兰就能风风光光再嫁,她就只能躲在?城外的庄子里苟延残喘?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吕若水暗暗下了一个决定,这个孩子不能留了。慕辰曾经那么爱她,一定能理解她的选择。不是她不爱肚子里的这个孩子,而?是她还?没有一个人把他生下来带大的勇气。慕辰派的人还?在?路上,吕若水这边已经琢磨着怎么才能把自?己肚子里这块肉掉的不落痕迹。毕竟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万一慕家能翻案,慕辰知道她故意弄掉孩子,绝对不会放过他。而?意外失去就不一样了,就算是慕辰回来了,她照样可以凭借自?己的嘤嘤神功,把他哄的回心转意。就是这么巧,慕辰派的人赶到京城时,吕若水这边悄默默地喝了堕胎药,药起效时故意狠狠滑倒摔了一跤,一直等到出血过多浸湿裙摆后?,吕若水才让丫鬟扶着她回房更衣休息。估摸着肚子里的孩子彻底化为血水后?,她打发庄子上的婆子去请大夫,开个方子调养身体。俩手下进?京城后?先找了家客栈梳洗休息一下午,隔天才去见的吕若水,这也是人之常情,毕竟风尘仆仆赶了那么远的路,他们?的命也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