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弱地挤出一个笑容,就在方才那一瞬间,她感觉到反噬已至。
先前韩卿与之所以要阻止二人,便是知晓要开启这阵法有反噬,赵柔初自小武功不佳,只能做那指阵之人,指阵之人怕就怕再被困在阵中之人所伤,当时情势险峻,林月眠的功力又高深莫测,的确是一险境。
而定阵之人,则是阵法的主要人物,不仅要有极高的内功,还要承受大部分反噬。
见她面色渐趋苍白,赵柔初与甄眠忙上前去扶住她,她暗自运转内力,浑身无力,五脏六腑都在经受着莫大的苦楚,二人一扶她,她反而受到了更大的冲击似的,哇地喷出一口血来,把众人骇了一大跳。
“按理来说,不应有如此强烈的反应才是!”
赵夜赵茹两位掌门上前来查看,眸中闪过担忧之色。
蓬莱岛横遭水祸之时,就曾开启过一次机关,那一次掌门二人也只是小受损伤,并无大碍,更别说内力流失。
况且如今她实力已比二人高出许多,仍会受此重伤,顿觉稀奇。
她定了定神,没管这事,反正也迟早会恢复,当务之急是逃离此处,林月眠行踪诡谲,教人捉摸不透,指不定就找上门来了,更何况……她身边还有谢逐川……
口中默念他的名字,那种遗漏似的感觉又跑上心头,随即被她甩开。
“无妨。”她淡淡回了句。
见她毫不在乎的样子,显然是习惯了此般,赵茹立即痛心疾首,“流霜师妹走得早,她若见你如此……唉。”
“灼芜,是我们对不住你。”赵夜亦是难得低头。
那一晚她回九歌山,被众人诬陷,心痛如刀绞,他们又好过到哪里去?关远尸骨未凉,他的徒儿就要背此大祸,委实不忍。
赵夜虽将面子看得很重,但关键时刻,还是能捋得清的,事后想一想,也觉得关远去世的那一日委实欺人太甚,为了拿回流照,竟不惜用任何手段。
“这流照,你好好拿着。”他妥协似的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流照,旋即移开目光。
流照为年轻弟子中佼佼者所持,其实关远把流照要去,传给唐灼芜,他心中到底还是有些不甘的,度虚子生前就没对他们夫妇二人抱有什么大的希冀,到了这里,他竟还是输了。
她拱手一礼:“谢掌门。”
“这是你应得的。”赵茹颔首微笑,似是从她眼中看到了旧人,神色柔和下来,“灼芜,你长大了。”
一时间感慨万千。
叙旧过后,便前去找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