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灼芜一瞬便想到那一日听说的,西朝李将军府丢失的宝物,当时猜测过是风溶偷走的,后来风溶逃走,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她启唇问道:“那人可是风溶?”
“正是。”
谢逐川补充道:“想必她拿的是拈针手经法吧?”
“这……你怎会知晓?”秦岳震惊。
“当初拈针手经法,是九歌山押送的。”
“放置经法的木匣子,是我做的。”秦岳幽幽道。
也因此当他打听到那个宝盒的形状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在十几年前做的九九归一匣,匣子在押送路上不翼而飞,多年不见踪影,如今终于重现于世,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着实有些意外。
传言拈针手经法甚是邪门,其以特殊材质做成,人若是不小心沾染上,便有可能性情大变,也因此武林中人请他来做了这匣子,将其封锁其中,再交由少林悟心方丈处销毁。
一夕之间,宝匣失踪,悟心方丈亦是淡出尘世,不得已传衣钵给其师弟悟慧,担任方丈大责。
唐灼芜道:“既是你做的,你可会解?”
“此物不可解,唯有销毁之。”
唯有销毁之。
爹娘拼尽全力对抗魔教众,最后夺回来的东西,唯有销毁之。师父到场时,眼睁睁看着他们跃入万丈深渊,到头来拼了命拿回来的东西,却唯有销毁之。
不销毁,若是坠入深海亦不安全,那林风茂不就是逃出来了吗?谁能说这匣子不会被人捡回来呢?
她一边无奈,一边又为自己解释着,胸中愁绪纷乱,丝丝缕缕交错难辨,倏然抬首望见树梢上残雪,白日之光泼辣辣地浇在上头,白得刺眼。
斯人已去,何必再作过多纠结?前路且行便是,从此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秦岳拂袖跪下,垂眸道:“秦某无能,请问唐姑娘可助我救出妻儿?”
说是妻儿,实则那孩子已是死婴。
“哎哎哎——人还没答应,你跪什么跪?这不是逼人吗?”谢逐川努了努嘴,不满道。
“是秦某唐突了。”
他复又站起身来,眼神真挚地望着她,他这一路走来,已然听说此人练成了升月剑法的第三层,恰好是以守为主,如今的小辈对升月门嗤之以鼻,他却知晓升月剑法的难得,能入第三层,天资已是了不得,更何况是小小年纪,便有如此成就,可谓是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