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寨子不复前几日的繁华富丽,临空的阁楼倒的倒,烧的烧,雕栏画栋皆成断壁残垣。
唐灼芜站在寨子外的小山坡上,看着这景象傻眼了,一气之下拎着董云的手一松,斥道:“说!我周师姐在哪?!”
董云本被谢逐川点了穴,动弹不得,这一摔之下非同小可,直接沿坡不由自主地滚了起来,一张大脸在草地里滚了几道,仍不忘作死:“在哪?嘿嘿,我早杀了。”
“我还告诉你,她……”
在作死的路上不断奔跑的董云,终于被唐灼芜一剑敲晕过去。
“唐姑娘,你还是太温柔了,这种人应该被一剑刺死。”谢逐川悠悠道。
也不知是在真夸她温柔,还是要怎样。
唐灼芜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若师姐无命,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她前生颠沛流离,太知道如何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了。
有时候,一个人若真是死了,有时或许是一种解脱,倘若不死,那更是一种折磨。
她的目光循着破败的寨子望去,偏东北的山脚,是了,上次爆炸的源头就在那儿,额上的青筋暴了暴,不耐烦地又提起董云这货,谁知谢逐川挡了挡。
她以为他要来,遂让开一条路。
可这人一向出乎人的意料之外:“你的周师姐……”
话音未落,一道凛冽的剑光几乎是从天而降,以无可捕捉的速度袭来,摧枯拉朽、快而准地正中董云。
风吹草动,剑风斩断人的头颅,轻而易举。
剑刃在刺眼的光照下闪着莹白的光,剑柄通红,握剑的手枯瘦而有力,从中依稀可见从前白嫩的原本模样。
唐灼芜看见来人,顿时失声:“周师姐!”
握剑的人神情淡漠地扫向她,稍后归剑入鞘。
唐灼芜蓦地睁大眼,泣雪,那是泣雪剑,上辈子,魔教教主赠泣雪剑与周沁雪,并封之为魔教左护法,与右护法褚籁齐名。
难道她……
还未等她想出来,周沁雪已经告诉她答案:“从此以后,你我便非同门,同门之礼,也免了吧。”
她说罢慢慢走向不远处,对一人跪下:“弟子周沁雪,自今时今日起,自愿拜入魔教……”
果然,还是逃不掉了。
唐灼芜上辈子是见过这一任魔教教主的,林溪遇,传言中他阴鸷无情,行事狠辣。
但她没有亲身经历过他的阴鸷无情,更没有机会体验过他的行事狠辣,故而也不知这传言究竟是对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