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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第1页）

&ldo;哈罗，&rdo;他说。&ldo;你好?&rdo;他样子苍老了一点，干瘪了一点。&ldo;我很好，&rdo;我说。&ldo;这里情况怎么样?&rdo;

&ldo;没事了，&rdo;他说。&ldo;你把行李放下来，坐一坐。&rdo;我把背包和两只野战包搁在地板上，我的帽子摆在背包上。我从墙边拉过另外一张椅子来，在他桌边坐下。

&ldo;今年夏天很不好，&rdo;少校说。&ldo;你现在身体健壮了吧?&rdo;

&ldo;健壮了。&rdo;

&ldo;你可曾受勋了?&rdo;

&ldo;受了。我稳稳妥妥收到了。非常感谢你。&rdo;

&ldo;我们来看一看。&rdo;

我拉开披肩，让他看那两条勋表。&ldo;你还收到用匣子装的勋章吗?&rdo;

&ldo;没有。单收到了证书。&rdo;

&ldo;匣子以后会来的。得费一点时间。&rdo;

&ldo;关于我的工作，你有什么吩咐?&rdo;

&ldo;车子都开走了。有六部在北方的卡波雷多。你熟悉卡波雷多吧?&rdo;

&ldo;熟悉，&rdo;我说。我记得那是一座白色的小城镇，在一个山谷里，城里有一座钟楼。倒是个干干净净的小城，广场上有个出色的喷水池。&ldo;他们以那地方做根据地。现在有好多病员。战斗倒是结束了。&rdo;&ldo;其余的车子在哪儿?&rdo;

&ldo;山里边有两部，四部还在培恩西柴高原。其余两个救护车队在卡索高原，跟第三军在一起。&rdo;

&ldo;你要我做什么呢?&rdo;

&ldo;要是你愿意的话，你可以上培恩西柴去接管那四部救护车。吉诺在那儿好久了。你没上那儿去过吧?&rdo;

&ldo;没有。&rdo;

&ldo;夏天的战斗很不好。我们损失了三部车子。&rdo;

&ldo;我听说过了。&rdo;

&ldo;对啦，雷那蒂给你写过信。&rdo;

&ldo;雷那蒂在哪儿?&rdo;

&ldo;他在这儿医院里。他忙了整个夏天和秋天。&rdo;

&ldo;我相信是忙的。&rdo;

&ldo;夏天的情况很不好，&rdo;少校说。&ldo;糟得你不会相信。我常常在想，你那次中弹还算是你运气好。&rdo;

&ldo;我知道我是幸运的。&rdo;

&ldo;明年情况还要糟，&rdo;少校说。&ldo;也许他们现在就要进攻。他们说是要进攻，我倒不相信。现在季节已经太迟了。你来时看见河水吗?&rdo;&ldo;看见啦。已经涨高了。&rdo;

&ldo;现在雨季一开始，我不相信他们还会进攻。这儿不久就要下雨了。贵国同胞怎么样?除了你以外，还有旁的美国人要来吗?&rdo;

&ldo;他们正在训练一支一千万的大军。&rdo;

&ldo;我希望他们调派一部分到这边来。但是法国人一定会把他们抢个光的。我们一个人都分不到。好吧。你今天夜里在这儿睡，明天开那部小汽车出去，调吉诺回来。我打发个认得路的人陪你一起去。吉诺会把一切告诉你的。他们近来还有一点炮轰，不过战斗已经过去了。你看见培恩西柴高原一定会喜欢的。&rdo;

&ldo;难得有这机会。少校长官，能够回来再和你在一起，我心里高兴。&rdo;他笑了一笑。&ldo;亏你说得这么好。我对于这场战争已经很厌倦了。要是我离开这里的话，我是不想回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