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一声轻咳,一个绿衣少年走了进来:“哥,母亲找你。”男子闻声立刻示意侍女扶妇人回房,英挺的眉皱成一团:“可是母亲病情有变?”少年轻叹一声,一脸阳光都黯淡不少:“时好时坏。”两个人匆匆往碎月居行去,身后跟着冷意森森的侍卫——槿。不错,这是富商燕南天的大宅,少年是他同胞弟弟燕南飞,而正由侍女扶回房内的是燕南天在经商途中所遇遭遇匪人的女子,叫颜兮,由燕南天带回,一直宠爱非常。咳,当然那也是目前看来唯一有希望登上燕府女主人位置的人。燕府的密室,两名男子脸色严肃。“爷,毒性虽然发作很慢,却是极其难解。”槿恭敬侍立,声音却非常担忧。“三年前的人还是没有查到么?”“回爷,三年前我们一共六十二桩生意,其中十五名男子,四十七名女子,内中二十四名已确认死亡,剩余的人下落不明。属下几经查访,目前也只寻到三十名。”槿的回答应永远具体:“这三十名中最有可能对您下毒的只有一名——尹秋水。”折花公子面无表情,他的记忆里,已经没有了这个女人。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好可怜,居然头三章只露了一次面。想偶其它文文女主可都是比男主出场早滴……44、你们,谁先来?你们,谁先来?春红楼的妈妈从来没有见过这种阵式,这是吕相的地盘,已经太久没有人敢来闹事。正要挽袖叫打手呢,跟在铁面人身后的黑衣男子横掌劈在大理石的圆柱上,然后那柱子就断了。于是妈妈就自动自主自发自愿地闭嘴了。“尹秋水在哪里?”槿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很冷。“尹秋水?喔,两位公子是找衣衣啊……可是两位公子依依现在有客……”说到自己的姑娘,妈妈脸上又活络起来,正要滔滔不绝,一眼看见铁面人的眼神,忙小跑着前面带路。折花公子一脚踹开了门。床前欣赏自己杰作的男人还没看清情况已经被槿拎了出去。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四肢被大大地分开捆在床柱上,羊脂白玉般的肌肤上满是交错的鞭痕。散乱的青丝被汗湿,沾在雪白的颈间,面色平静无波。香艳如斯。槿走过去帮她解开了四肢的束缚,她神情淡然地看着跟进来的妈妈,打着手势:“咋这么少……有在看的筒子出来吱个声,是要带耽美还是纯bg?晚上米人说话朕自行决定啦~~~~~55、明媒正娶:明媒正娶折花公子青铜面具下看不出表情(笔者:——这不废话嘛,看得出来才见鬼了),槿默默打量绣榻上纱衣半解的女子,三年前,尹家庄美貌才情名动天下的尹秋水,真的是她么。折花公子在旁边舒适的红木椅上坐下来,示意先弹一曲罢。于是绣榻上的佳人立即整装,动作体态无不大方优雅地倾身抱了古琴,临窗而坐,十指轻拨,水样的琴音流淌出来,白羽般的纱裙遮住了斑驳的伤痕,她一派端庄圣洁,完全不见了初时的妖娆诱惑。秋水为神玉为骨,冰肌雪颜天分赋。终于便是对乐律所知不多的槿也彻底相信,那真的是当年的尹秋水,而且尹秋水确实不负秋水二字。“爷……”槿看了看折花公子,等待主人示意。座上的折花公子戴着黑色皮指套的手在茶案上轻敲:“搜。”于是槿便在房间里面如灵敏的猎犬一般四处搜索,最后一无所获。然后便只能搜本人了。槿缓缓走近窗前的佳人,她便很识时务地搁了手中的琴,那曲终是只能弹到一半。槿把人抱到床上,犹豫了一下,轻扯她腰间的丝带,她非常安静,黑色的眸子里似乎带着浅浅的笑意,任衣裙滑落,肌肤渐现。槿目不斜视,仔细地检查着衣物。床上的女子又带了几分妖冶,双臂水蛇般勾上他的脖子,于是黑衣的槿便僵住了。香汗淡然缭绕在鼻端,蚀人魂魄一般。瞬间的失神,他已经镇定地拉开了她的手,然后回身:“爷,没有。”“尹秋水,”折花公子一开口,床上的女子便怔住了,缓缓地抬头看他:“给我解药,我可以带你离开这里,并且给你一笔钱,让你逍遥地过完下半辈子。”折花公子神色不变,目光看着窗外。床上的人又勾了一个妩媚的笑,槿抬起她精致的下巴,声音依旧冰冷:“答应。”她但笑不语。“那么谈你的条件。”不得不承认,折花公子是一个优秀的商人。床上的人不在乎自己衣裳不整,下了床在窗前的小桌上用毛笔蘸了墨缓缓写了四个隽秀小字:明媒正娶。连一向从容不迫的折花公子都吃了一惊,这女子居然提这样的要求。而衣衣已经搁了笔,眼眸含笑,笑得艳丽妩媚。“身上并不是什么剧毒,用药虽不能根除,控制却绝对可以。这世间没有人可以胁迫折花公子,”折花公子用力抬起她的下巴,语气突然加重:“包括你!”而被强迫看向他的人明显不为所动,耸肩摊手,那意思很明白:悉听尊便。她刚一回身,槿的剑已经横在那段雪白的脖子上,她用二指捏住剑锋缓缓移开,笑着摇头,连眉头也未皱皱。她有恃无恐,折花公子自是不会杀他的,那毒在自己体内潜伏了近三年才发作,现在用药尚可控制,以后呢?另一边折花公子就郁闷了,尹秋水……如果是三年前的尹秋水说不定可以考虑。他还记得那一晚,敞开的窗前,自己守在树上足足一个时辰,只是不愿把那曲《流水浮灯》打断。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这样闺中纤纤弱女,居然能让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地着了道。不过三年后这个嘛……先不说别的,单是颜兮那边也绝对不行。作者有话要说:重复上一章问题:要纯bg还是淡淡地带些bl……66、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兔子不撒鹰(——)槿将衣衣带回燕府,在府祗最深处安排了一处院落。那个女子什么也没带,怀里抱着一只猫踩着满地阳光踏入深深庭院。槿黑衣肃杀,背靠着院中的杏花看着收拾院子的女人,他想这个女人应该是恨着主人的吧?毕竟,她是有足够的理由恨的。接她进府应该只是缓兵之计,燕南天爱的是颜兮,决不会娶她,而折花公子……却是谁也不爱。傍晚衣衣已经收拾好小院,里面并不是长期无人管理的荒芜,虽然不甚华丽,却是错落有致。周围翠竹几簇让堕身繁华的她觉出几分安宁。夕阳斜斜落进院子,那只灰色的猫懒懒地躺在半人高的院墙上,眯着眼看着正忙着拔花坛杂草的主人。燕南天就在这时候走进来,衣衣抬头看见那袭杏绿色的锦衫,料子是人称苏杭一绝的冰绸,裁剪得格外修身,一望而知出自名家之手。长发用白色的丝带随便扎着,有几缕顺看额前垂下来,那双满含温和笑意的眼睛为这身公子装衬出难言的风月博雅。这个人……当真是折花公子……“在忙什么?”他扶起地上的人,淡淡檀香入鼻,衣衣只是微笑,任由他牵着,入了里屋。“秋水,”两个人在屋里坐下来,燕南天看着对面一派端庄的女子:“我记得你弹得一手好琴。”衣衣轻轻打着手势:可惜没有带。燕南天轻轻拍手,槿出现得无声无息,一把琴递到衣衣面前,纤长如玉的手缓缓接过,仔细地调了音,弹一首古曲,燕南天乐律造旨也不低,知道曲子名《流水》。他拿了桌上的茶轻品,琥珀色的茶入口唇齿留香,窗前轻缭琴弦的人如一片剪影。他并没有在衣衣那里呆很晚,出去时那只一直躺在围墙上的猫跳下来,轻轻地蹭蹭他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