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妈!能吃了你!是不是!”张青竹听他说完他的心路历程后很不出所料地炸毛了,“你要是!不想住!就他妈!搬出去!”
“背三字经呢。”江路凑到谢临君耳边小声说。
“铿锵有力。”谢临君点点头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然后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又是一通乐。
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自在的生活过。
黑影还能看到,耳边也时不时会出现反驳他的声音,但是……就是那种,心情上很轻松明亮的感觉。
非要找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踏实了。
踏踏实实的,脚踏平地了,往前不是一片迷雾,往后的那片荆棘也在逐渐离他而去。
不光是江路有这样的感觉,谢临君也有。
这学期谢临君的变化是巨大的,可能是因为搬出宿舍以后依旧没能逃离刘松韵的魔爪的缘故,他比以前还要爱笑得多,眼睛眯成一条缝,偶尔还会大笑出声。
但没有变的是两个人连体婴儿一样的出入方式,刘松韵那种人都能看出来,班里的同学没道理看不出来,但没人来问江路的第二性别,只是在七夕那天起了个哄,让谢临君给江路表个白。
“我爱你。”谢临君说。
“我也爱你!”刘松韵可能是怕他们俩尴尬,很舍己为人地嚎了一嗓子,然后被张青竹一脚踹在了后腰上。
江路乐了半天,靠到谢临君的肩膀上,小声说,“路路也爱你。”
“君君也爱你。”谢临君说。
“江路路超级爱你。”江路捏了下他的胳膊。
“谢……”谢临君顿了顿,“有点恶心。”
江路乐了好一会儿。
北方的夏季是干热,秋季是干燥,就在江路以为冬季也是干冷的时候雪就这么突如其来的下了下来。
鹅毛大的雪花,从来没见过的大小,江路趴窗户上看了好一会儿才扭头冲谢临君说,“好大的雪啊。”
“待会儿应该能积不少,”谢临君说,“出去玩儿么?”
“这么大的雪啊,”江路又趴在了窗户上,过了两三秒,“当然要去!”
北方下雪天最好玩儿的就是南方人。
尽管混迹在人群中,也能一眼看出来的南方人,眼睛里都闪着激动的光。
情绪一旦高昂起来了,时间就会过得特别的快,半个学期下来,江路的治疗没耽误,课程也没耽误,期末考试的时候还比谢临君考得好了那么一丢丢,成了全班第一。
江路把成绩截图下来发朋友圈的时候顺手刷了刷,退出来的时候收到了条来自严驰飞的消息。
-回来没?
这个消失了半个学期的人终于舍得冒个泡了。
江路立马回了条。
-谢邀,人在北方,还没买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