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瑞然拿起这几张图看了看,心中大惊,带着图就去竹斋找白赫云。白赫云微微一笑:“不愧是你的儿子,比你还厉害,想不到咱们儿子是个天才。辽军这次怕是要遭罪了。”
明瑞然拿出其中一张:“笑阳发明这十厄阵兵锋最盛,杀气尽显,阵胜可吞噬百万雄兵,但这个阵的主阵眼于战局最后才会出现,并且最为凶险,需武功极高的主将亲入,九死一生,主将活阵大胜,主将死,胜败难说。这是大开大合风险极大的阵法,不到万不得已,这阵法还是不用的好。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如果还有选择,此阵为下策。”
白赫云道:“……依笑阳的性格,能画出这种阵法不奇怪,我猜他最想打的恰好就是这样一仗。”
明瑞然瞬间紧张得像孩子一样:“云儿啊,你别吓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战场凶险,是要断我明家香火吗?不行,我要去看着他。”
白赫云笑道:“哈哈哈,看你急的,官家让你坐镇京城,你不得擅离。”
明瑞然气呼呼地坐下:“云儿还笑,也不给我多生几个。”
白赫云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若是你生,我必当尽力。你要是不甘心,趁现在壮年之时,去找别人再生,还来得及,明家是将门,上战场若是有个早晚,也是正常,所以我不会怪你的。总之,我就到乐儿为止了。”
明瑞然垂下眼委屈道:“云儿莫要再这么说,我不。”
白赫云心道:“我夫君还是这么可爱。”起身走过去,抱着委屈的明瑞然道:“没事的,就算笑阳真的兵行险着也会活着回来的。我们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轮到儿子建功立业,你就紧张成这样了?”
明瑞然担心道:“笑阳初生牛犊不怕虎,我担心他莽撞。”
白赫云笑着“嗯”了一声。
明乐在明玦书房学了三天兵法阵法,问道:“玦哥,我忽然想到,平日我哥和宁王哥哥形影不离,我哥出征的时候,怎么没见宁王哥哥的影子?”
明玦道:“宁王出家了。”
明乐惊奇道:“什么?是真的吗?”
明玦道:“嗯,真的,就在天清寺。”
明乐扔下书,上了马去天清寺看赵安辰。
“宁王哥哥!”明乐进了禅房问道:“宁王哥哥就不觉得近日有些奇怪吗?”
赵安辰见明乐来了,问道:“何事?”
明乐道:“我哥没来烦你,你就不意外吗?”
赵安辰正是为此不悦:“……”
明乐道:“我哥到北疆与辽军开战去了。”
赵安辰霎时站起,瞪着眼睛:“何时走的?”
明乐道:“三日了,算着路程,单骑疾行,现在差不多应该到北疆了。”
赵安辰也不顾明乐在屋里,脱了袈裟僧袍,和尚也不当了,穿上自己的外袍,上马出寺直奔武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