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在重要的祭礼上,怀着动摇的心情,对山神大人跳出神乐舞。
在缘一第一次跳完一套神乐舞之后,岩胜当然有私底下询问过弟弟:
“跳动的时候,不会觉得奇怪吗?”
缘一摇了摇头,反问道:
“奇怪……是什么意思?”
岩胜想了想,仔细形容那些卡住自己的鼓点,那些几乎让人手忙脚乱的动作编排,特别是最后的第十三式,要在急促的鼓点下将第一到十二式全部重新跳一遍——大概是神乐舞的鼓点总是急促,他每次跳到第十三式,都会感到心慌。
无论练习过多少次的舞步,踩上去的时候依旧会觉得陌生。
无论是鼓点还是别扭的躯体,似乎都在拒绝让他继续跳下去。
岩胜当然有询问过父亲这类的困惑,继国神官眨眨眼,踌躇片刻,就觉得应该给自家紧绷的长子松松弦。
他蹲下来,注视着长子俊秀的眉眼,声音也压低下来:
“岩胜啊……一套神乐舞跳下来小半个时辰,除了我们,几乎没有人会记得神乐舞的细节,你知道的吧?”
岩胜正直地补充上:
“山神大人会注意啊。”
继国神官因此露出有点尴尬的神情:
“当然了,山神大人一定会注意,可是……山神大人是个温和的神明,他从不对自己的信徒苛刻……”
“……”
继国岩胜看着父亲的神情,在父亲尴尬的沉默与默认之中,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可几乎将优秀视为一种本能的岩胜,他当然不愿意成为那种遮掩错误的半吊子。
所以在确定缘一没问题之后,他“崴了脚”,坐在了旁观的座位上。
祭礼之前,连带着两套属于孩子的祭祀服呈上来的,还有母亲精心准备的饰品。
是两对花札的耳饰,一对画着日,一对画着月。
“我想,你们跳祭祀舞的时候戴上这个,一定会非常可爱!”
母亲双手抚着脸颊,看着眼前的一对兄弟,双眼中流露出强烈的盼望来。
她强烈撺掇孩子们现在就试试。
“这可是祖传下来的护身符哦!我小时候也戴过的!”
岩胜看着木匣里整齐摆放的耳饰,心里立刻挣扎起来。
可是……戴耳饰的话,需要穿耳洞……
山上山下的男性,都没有穿耳洞的习俗,倒是女子们会穿了耳洞戴些好看的首饰上去。
继国岩胜想想高大英武的父亲,父亲平整光滑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