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rdo;我畏缩着,摇头,任泪水肆意地流,&ldo;我不够勇敢……&rdo;
&ldo;相信我,清城!我们带上ke……&rdo;说着,他放开我,就往小区里走。
我慌忙拉住他,说:&ldo;雁征,你不能去!&rdo;
他的情绪仍然很激动,我的话,他似乎并不打算听,依旧大步朝小区里走。
&ldo;雁征!!&rdo;我厉声喊住他,&ldo;你不能上去!&rdo;
他这才冷静下来,顿了顿,试探地问:&ldo;……他在家?&rdo;
我低头,默认。
冷风卷起地上的枯叶,围着我们一圈圈打转,瑟缩在乱风中,自内而外的是无尽的凄凉。
雁征拉开车门,让我上车避寒。
&ldo;雁征,我不会跟你走!&rdo;坐进车里,我吞下了所有泪水,一字一顿地说出了我的决心。
我相信雁征会给我一片明朗的天空,无拘无束,但我翼已断。爱尔兰,那是怎样的一个国度,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是雁征的天空。我闭上眼睛,仿佛能够听到哨笛的妙音飘过广阔草场,听到香侬河水声淙淙,但我翼已断,无力随他去飞。
他轻轻地吻了我,我没有拒绝。像一切既知的,将远去的,他的轻吻,固然是弥足珍贵的。
没有道别,没有挽留。
下车时,他忽然拉住我,塞给我一只绒绒的小鹿班比。
&ldo;你的借口。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rdo;他涩涩地说着,眼睛里闪烁着不舍。
敲了许久的房门被打开,屋子里是一成不变的打杀声。游戏,是他存在的唯一讯号。回家,是他花光钱的唯一讯号。
&ldo;什么事啊?!去这么久!&rdo;恶声恶气的诘问,也是意料之中。
我扬了扬手里的小鹿,没有说话。
然而,还没走出三步,头发就被人牢牢抓住。
&ldo;我他妈问你话呢!死半截了你!&rdo;
我的头撞在了门框上,很快,右眼的世界模糊成了红色。我咬着牙,没有哭。忘记了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习惯了这种疼痛,倘为之垂泪,也着实是种浪费。
&ldo;同学路过,送ke的礼物。&rdo;带着一脸的粘稠的红,我淡淡地解释。
&ldo;要死,就他妈赶紧死!拖油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