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音惊讶的望向来人,熟悉的面孔,却透出不熟悉的狰狞。算算时间,他现在应该在昭陵陪驾祭祀才对。
“滚出去,以后不许你再踏足静园半步!”安塔穆凶恶的目光,像一匹受伤的狼。
晨音下意识去看索绰伦氏,她唇角勾着,脸上没有露出半点惊色与惶恐,似乎——早有预料!
“玛法……”在晨音印象中,玛法安塔穆刻板刚正,周身威严虽重,但对他们这些孙辈素来和善,晨音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态。
“滚!”安塔穆的眼神,比方才还要狠戾,仿佛只要晨音多犹豫一秒,他便要将人挫骨扬灰。
饶是晨音从前在宫中浸淫多年,练就一身铜皮铁骨,此刻也忍不住眼皮一跳。
索绰伦氏仍旧云淡风轻,“去吧,方润的点心应该做得差不多了,你带回去。”
“等等,你且记住,你玛嬷病了,神志不清!”安塔穆的声音,坚定、清晰。
晨音脚下一顿,默默退了出去。
方姑姑垂着脑袋等在外面,见她,二话没说直接把糕点塞在她怀里。然后抿着唇,把晨音主仆二人推出静园,迅速合上门。
“哐当!”
秀珠惊恐的咽了咽嗓子,“格格,老太爷……”
晨音一眼望过去,脸上的稚嫩被凌厉取代,“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懂了吗?”
秀珠脸上的惶恐愈发明显,怔了片刻,怯怯的道,“奴才明白,老福晋身子不适,先歇下了。”说罢,伸手去接晨音怀里的点心。
主仆两若无其事的回到竹青居,晨音挥退秀珠,独自躺在榻上,眉头紧蹙。脑中飞快划过索绰伦氏那双清亮如洗的眸子,藏着期盼与……哀伤。
那绝不是神志不清的病人该有的眼神。
来自几百年后。
这等离奇怪诞之言,她信吗?
晨音扪心自问——信。
原因无他,只因自己就是最真实的例子。
但有一点晨音想不明白——安塔穆的态度!
世人都知道,安塔穆大人一生只娶一妻生一子,情深义重。今日,他却暴躁闯入静园,厉声呵斥爱妻索绰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