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只是一件人为的杀人案件,人心往往比鬼神更加恐怖。
其余弟子纷纷跟上脚步,不再投去多余的目光。
景箫站得稍久,目不转睛地盯着斑驳的墙面,过了片刻,才迈开步子。
一片枯叶擦着他的肩飘下,飘落在窗台上。
掉了一半的窗户结满蜘蛛网,少年悲愤的脸隐在灰尘后,牙关紧咬:“总有一天,我要替他们报仇……”
经了客栈惊魂一夜,江衔蝉愈加感到生存的不易。一连几日的干粮快把她吃吐了,好不容易看到热腾腾的菜汤米饭,她胃口大增,且来者不拒。
“再来一碗。”
放在桌上的空碗被另一只手压住。
“小师妹,这已经是第三碗了。”景箫不咸不淡地提醒她:“你要把这座庙都吃空了。”
衔蝉一顿,瞄了眼其余人面前的战况,无疑都在她面前败下阵来。
大约是白菜豆腐汤配米饭实在太清淡的缘故,向来无肉不欢的她到现在还没饱。
“……真是的。”她讪讪地缩回手:“就凭我一个人,怎么会把整座庙吃空,你就胡扯吧。”
景箫笑笑不说话,示意她去看一旁快见底的饭桶。
“哈哈,没关系的这位施主,鄙寺虽然清贫,但伙食还是管饱的。”负责添饭的小兄弟挠头笑道:“能吃是福嘛!”
“听到没有,多管闲事。”衔蝉拿筷子虚虚点着他鼻尖,换来后者一个“懒得跟你废话”的白眼。
那大兄弟憨憨地插了句嘴:“两位关系可真好啊。”
衔蝉嘴里的白菜豆腐汤喷了出来。
你眼神是不是有点问题,到底哪里看出来很好了?
景箫擦着被溅到汤水的袖口,额角青筋跳了跳,忍无可忍地拂袖而去。
他被气走了。
添饭的大兄弟拿着饭勺,不知哪里说错了话。
“这帮修仙的真奇怪。”他嘟哝着:“明明可以娶妻生子,却一个个都是柳下惠,学谁不好非要学出家人……”
景箫从饭席间半途离去,他总是这般阴晴不定,江衔蝉也懒得理他。
为了消化积食,她去后山逛了一圈,惊喜地发现这里有个求签的地方,还有个白胡子老和尚坐在那里解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