衔蝉捂住脸,转头就去找镜子,果见脸上糊着一块墨迹。
该死,他什么时候动的手?
就知道他不会无条件地乖乖答应给自己讲书。
江衔蝉转身的一刹那,景箫终于喘出一口气。
气息紊乱,喉中涌出一股腥甜,好不容易生生压了下去,不料又一阵熟悉的风忽然卷来,风散后现出一抹人影。
还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他立时咬牙将阴物的气息压得更低。
障眼法拿来骗骗江衔蝉绰绰有余,但在江寻鹤面前便是小儿科了。
景箫吐出一口浊气,额角的青筋默不作声地突显出来。他这个时候敏感无比,连站在身旁的江衔蝉也多抱了几分警惕,好在她一见江寻鹤便乳燕投林似的扑了过去,脆生生甜丝丝地喊他:“哥哥!”
撑在书案上的手指尖退了血色,耳畔出现一阵嗡鸣,两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手背上。
他拿手背一抹,黑红黑红的一片。很快这颜色便消隐在苍白的皮肤下,青色血管顺着脉搏的节奏跳动了一会,也逐渐藏了下去。
“你的脸是怎么回事?”江寻鹤指着衔蝉没擦干净的右脸,“怎么还沾到了墨?”
“写字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衔蝉心虚地拿手帕狠狠一蹭,“没什么问题啊,我好着呢,哥哥。”
江寻鹤往景箫身上一扫,又问了个犀利的问题:“这么晚了你们还不回去?”
衔蝉更加心虚,景箫也好不到哪去,都不想让这暗中交锋被第三方知晓,衔蝉是迫不得已,景箫则自有安排。
“我在补课。”
“我在帮她补课”
目光分道扬镳的两人回答却出奇地一致,衔蝉把手帕藏进袖子,景箫则不动声色地将沾着血迹的手背在身后。
尽其所能营造出岁月静好、和谐友爱的同门情谊。
江寻鹤:“……”
他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