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桦眼睛一红,哭了。
“认识你们这些朋友,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归隐江湖之后,大家变得越来越俗气。
比如,白童开始学插花,学做饭。
比如,上官燕开始描花样、绣荷包,有模有样地摆弄乐器。
比如,冰心开始像朵白莲花,一天到晚嘤嘤嘤。
比如,欧阳盈盈一天到晚去厨房点火,每天都是灰头土脸地回来。
比如,臭豆腐突然吟起了诗。
再比如,司马长风说起话来越发油腔滑调,甚至欧阳明日讲话都开始变得不正经。
真的,再也没有之前的高贵冷艳,每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重的市井烟火气。
可是,荆桦觉得这样真好。
边疆老人的药草就种在山下,荆桦别的忙帮不上,浇浇水还是可以的。
有一日,荆桦又在帮着浇水,边疆老人拿着剪刀修剪药草,像个辛勤的园艺师。
荆桦突然问了句:“边疆姥爷,我的眼睛有没有毒啊?”
“嗯?”边疆老人的剪刀停在半空,回头笑道,“眼睛怎么会有毒?”
“我不是那个什么血来着……”荆桦说,“对眼睛没影响吗?”
“哦哦,”边疆老人咔嚓完手里的药草,将修剪下来的叶子收进竹筐,问,“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荆桦顿了顿,说:“我想把眼睛送给上官伯母。”
“好孩子,”边疆老人捋着胡须,缓缓说道,“换眼确实需要一些特殊处理。待你西去之后吧,这件事情小老儿记下了。”
荆桦点了点头。
离风燕二人的婚期越来越近,白童说,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在同一天将他和冰心的婚礼一起办了。
欧阳盈盈闻言,立马举起双手表示,反正多一对儿不算多,索性连她和臭豆腐的婚礼也一块办了吧!
臭豆腐连忙按住盈盈的手说:“盈盈,咱不是都已经成婚了么……”
“连喜堂都没进去,不算不算!”盈盈摆着手说,“横竖我爹就是不同意咱俩成婚,不如由大哥证婚,再办一次!”
“盈盈说得对,是该重新补办。”欧阳明日说。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再过十天,就是集体婚礼。荆桦在小屋内忙得不可开交,因为除了份子钱,还得准备送给朋友的结婚礼物。
布鲁斯口琴送给上官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