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十分惊讶,腿脚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他的步速很快,好似一眨眼的时间就到了她面前。
这情况是她未料想的,不知道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心中难免紧张,可也不愿意露出太多的异样情绪,所以故作镇定的唤他:“旬总。”
他身上的酒气虽没有阮绍祁那么浓烈,但周身也萦绕了薄薄的一层。他眼底里好似已没有了醉意,但说话的声音夹杂着些许含糊不清的疲倦感:“一定要这样称呼我吗?”
她愣了一愣,不去直视他的眼睛,并刻意划出一条分界线:“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吗?”
他说:“送你回家。”
她又愣了一愣。
现在距离他们回到这里已经过去五个小时,而他能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她面前,那应该是一直在大堂坐着。她不想心软,冷冷说:“我自己可以回去。不劳您操心。”
正好司机到门口了,给她打电话。
她绕过他,快步走出去,他立马跟上。
她从右侧上车,他则麻利地从左侧上车。
她有些生气:“你干嘛!”
司机见状,警惕的询问:“女士,需不需要帮助?”
他对她说:“我没有别的意思,这么晚了,只是想送你回家。”
她也不想把事闹大,告诉司机:“不用了,开车吧。”
白天的车水马龙到这个点都成了幻象,路上除了几辆放空的出租车,几乎没有别的私家车在行驶。
车内十分安静,从发车到抵达目的地,没有人开口说话。
喻宝昀下车前交代司机:“麻烦你送他去他要去的地方。”
旬言到这时才开口:“宝昀。”
她已经打开车门准备下车了,听到他唤她,又回过头看他。
车里很暗,根本看不清他的脸,他也没有正面正视她,只是徐徐说:“晚安。”
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但没有让自己停顿太久,很快下了车。她等车开走以后才回身往家中走。她掏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听到有人在楼顶的阳台唤她。
“宝昀。”
她抬起头,借着路灯的光亮朝上看去:“外婆?”
外婆喊她宝昀,意思是这会儿人是清醒的。她连忙开门,跑到四楼,见外婆悠闲的躺在竹制摇摇椅上,这才放下心。她搬了凳子坐在外婆旁边,随手拿来把蒲扇赶蚊子,并柔声问:“你怎么还没睡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