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尚书府要宴请宾客,不对付的她不会邀请到一场来,菜式要如何安排才好,也有各家做依据。
宁王妃听得眼中满是对她的疼惜,握着儿媳的手道:“难为你了。”
沈怡君拟来的单子,竟然是全凭记忆力写出来的,哪怕柔嘉将沈怡君视为对头,也依然对她这样的心性跟能力感到了佩服。
确实,如果她没有这样的能耐,上辈子又如何能够掌住宁王府,将自己给斗出去呢?
院子里,桑情正在廊下站着,同宁王妃的丫鬟们说话。
这宁王府的日子对她来说相当平淡,在东狄过惯了刀口舔血的日子,来这里试试这样的平静生活也不错。
见着柔嘉进去,她并没有留心听她们在里头说什么,总归是些后宅事务。
只不过来的时候,柔嘉本来做了十足的准备,要在宁王妃这里停留许久,可是没多久桑情就见她从里面出来了。
“小姐出来了。”桑情对同自己一起闲聊的小丫鬟说道,“我不同你们说了。”
然后就快步来到了柔嘉身边,只一眼就见到柔嘉脸上的神色不郁,而在那食盒回到自己手中的时候,桑情也感到里头的重量一点都没减,显然是没有动过。
她拎着食盒,跟在柔嘉身后往外走去。
在踏出院门之前,柔嘉脚步一停,朝着东南角的书房望了一眼。
从宁王的书房里隐隐传来宝意的声音,她不知说了什么,令宁王畅快地笑了起来。
这一派父慈子孝的和睦,柔嘉加入不进去,而在宁王妃这里,她也没有讨到好。
“走。”她带着桑情离开了这里,穿过花园回到自己的院子,没吩咐要怎么处理食盒里的点心。
见着柔嘉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桑情随手拦住了一个过路的小丫鬟,将手里的食盒交给了她,让她们去分了吃。
然后,她才跨进了门,见到柔嘉坐在桌旁脸沉得能滴出水来,才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柔嘉的手按在桌上,眼中满是怨怼。
她看了桑情一眼,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气道:“这府中就没一个让我顺心的。”
桑情关上了门,朝着柔嘉走过来,说道:“我听着她们说,府中这是又要办宴席?”
“不错。”柔嘉忍着气道,“从前要办宴席,那些事情都是由我来同她拟定的,现在倒好,沈怡君一进门她就把我一脚踢开,完全不需要我了!”
她说着,又在看向桑情,问道,“你家主上还是身体不适,不愿见我?”
听她问起月重阙,桑情的神色变得不像方才那样轻慢:“我家主上的身体本就不好,若是能够见你,我自然会带你去。”
柔嘉闭了闭眼,这样一个宴席,她绝对不能让它顺利。
若是办得顺利了,那之后府中的掌权就会渐渐过渡到沈怡君手中。
对着宁王妃她还能讨到好,可是对沈怡君,她放不下这个身段,也不一定就能让沈怡君不针对自己。
有些人就是天生不对付,她只能在这府中憋屈到一直嫁到陆家去为止。
柔嘉自言自语道:“这宴会上能动什么手脚,能令沈怡君失了母亲的信任?”
桑情自然地接道:“当然是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