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柯嫌弃的很。
陈砚却因为这个好几天没吃上饭。
打零工挣点吃饭钱,然后拖到要去北京前,把房子给卖了。
是的,他有房子。
爸妈把他扔了的同时,把那套房子也扔了。
不过地段不好,离中心太远,他从小上学就得跑个大老远。
邻居阿姨看着陈砚长大,一直给张罗着卖房的事情,最后卖了个不错的价格。
25万左右。
后来陈砚就有刻意的去关注身份证上的那个日期,每年临近六月底,就要凑过去问湛柯,有没有时间陪他过个生日。
大学的前两年,湛柯有一年有事儿没来,陈砚就请自己吃了份砂锅。
后两年在他们在一起了,不过湛柯依然只陪他过了一年的生日。
因为最后一年他们没扛到6月26号。
他们分手了。
那年生日他是在抱着酒瓶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中度过的。
陈砚一辞职,杨戚那边就迅速得到了消息,又是一通电话打过来,请他来见狐朋狗友们。
陈砚当然要去。
几天玩下来心情倒也一直保持的不错,以至于他真的没发现湛柯已经近十天没有出现了。
六月一日。
小朋友们的狂欢日。
下午六点季漪接到了杨芩的电话,说妈快不行了。
自从上次母女俩接连为杨兵的事儿来借钱后,季漪就没有再去过医院。
她当然知道这个消息迟早有一天会来临,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给简乐交代了小朋友们订的甜点,然后扯下围裙,一边打电话一边向外走去。
“陈砚,我妈不行了。”
季漪向来不愿意喊这声“妈”,但到节骨眼上不得不喊得利索。
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着急,陈砚问她要不要来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出租车上了。
久病床前无孝子。
这句话大概说的就是杨芩。
她会为突然跑来的施暴的杨兵哭,会为杨兵坐牢害怕的哭。
但面对眼睛没力气睁开的妈妈时,却突然没了眼泪。
她通知季漪的时候语气也是淡淡的。
病床前不能站太多人,季漪一进来她就出去了,神色平淡,在陈砚脸上张望了两眼,然后问:“怎么不进去?”
陈砚靠在墙边,感受着消毒水的味道混杂在死寂的空气中,这专属医院的感觉。
他垂眸,勾起一个很淡的笑,“有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