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唐糖打开药箱,小心翼翼地拿起碘伏,轻柔而仔细地为涂山暻受伤的手指消毒。
她一边涂抹,一边心疼得眼珠子吧嗒地掉。
涂山暻手不疼,心却疼得厉害。
安慰她,“不哭……”
唐糖带着哭腔说道:“你这手能伤成这样,想必那山洞定是在悬崖峭壁之处,一路上如此艰辛,你却只字不提。若我没发现,你是不是就打算不管这手了?这么好看的手要是留下伤疤,就……”
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涂山暻低下头,靠近唐糖,炽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鼻尖上。
唐糖抬起头,泪眼汪汪地与他对视。
“留下伤疤不要紧,你不嫌弃就好。”
“我当然不嫌弃,可也不能留疤呀……”
唐糖话语有些矛盾,自己也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涂山暻微微向后仰去,背靠在车壁上,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
几日来奔波劳累,一直未曾合眼,此刻有唐糖在身边,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你……”
唐糖还想嗔怪他不爱惜身体,抬头发现他双眼紧闭。
这是睡着了?
他嘴角的青色胡茬冒出头,平添几分硬汉的形象。
涂山暻这一睡竟是一日一夜,再次睁眼时已是距离京城五里开外的官道上。
醒来的第一眼就看到窝在自己怀中熟睡的唐糖,心中满是柔情。
难怪自己会睡得这么久。
她在身边,便放松了所有戒备,整个人都彻底放松了下来。
涂山暻低头轻轻与她额头相抵,将她柔软的身体紧紧圈在怀中。
唐糖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爱意,不自觉地往他怀中拱了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寻求主人的疼爱。
涂山暻满眼含情地看着怀中熟睡的她,控制着急促的呼吸。
就这样两人紧紧、静静相拥。
约莫一刻钟后。
马车外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停在马车外。
“将军。”唐宋弯下腰声音不大。
他一日没有见到将军和唐姑娘下马车,于是下令除了驾车耳朵塞着棉花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