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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第一卷：声名鹊起谋定

回到戎臻王府，卢言的面色依然惨白，墨非与他谈话他也心不在焉。巫越真的让他这么害怕？不就是发挥失常吗？戎臻府在堑奚向来不以文专长，巫越的武力足以盖过一切。所以论会中表现不突出反而对他们有力，相比之下，墨非反倒觉得自己高调了一点。其中固然有自保的念头，但更重要的是想得到巫越的认可，以换取信任和重视。

她认为可以做的事便会大胆地去做，这可能也是她与这个时代不同的一点，上位者的权威并不能令她心生敬畏，最多不会自以为是，并时常告诫自己要谨言慎行，可是她骨子里有点文人的清高，又接受了与这里完全不同的教育以及平等思想的影响，有些事她只要能坚持依然会坚持，比如下跪。

跪天跪地跪先辈，却唯独不能习惯对权贵屈膝。她也知道这种坚持在这个时代毫无意义，但至少让她暂时保留这一点。

巫越骑马，早先一步就回到了府中，而墨非也在一处廊院与卢言分开，她准备去书阁借一册书简再回住处。

她最近看的都是与历史有关的书籍，想好好生存下去，认清这个时代的背景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当墨非选好书往回走时，在拐角处不巧遇上了刚准备去书房的巫越。

墨非行礼问安，摆着姿势等他离开，谁知这人竟然停在她面前沉默了好一会。

大人，您有事吗？没事就请赶紧走吧，这么僵着难受啊！墨非忍不住抬眼偷瞄了他一眼。

&ldo;会下棋吗？&rdo;巫越终于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ldo;略懂。&rdo;

&ldo;骑马呢？&rdo;

&ldo;不精。&rdo;

沉吟了一会，巫越道：&ldo;那你明日找鄢乔去马厩选一匹马，有空多练练，再过几日，你随本王一起回封地。&rdo;

&ldo;……诺。&rdo;

巫越离开。墨非先是呆了一会，随后大喜，她的期望终于达到了，只要能去戎臻，自己就能放心地发挥长才，为今后的生存积蓄更多的力量。

墨非一路心情愉快地回到住处，之后几日她什么也不用做，专心研究书简就好了。

不过巫越开始为什么问她会不会下棋？难道去封地还要会下棋……

&ldo;想不到这回的论会如此有意思。&rdo;书房中，眀翰抚须直笑。

&ldo;这浮图确实有些急智。&rdo;鄢乔点头，语气颇感叹。

&ldo;这可不单只是急智。&rdo;眀翰道，&ldo;一般来说，年轻而气盛，才识越高越渴望表现，做事大胆却思虑不缜。可是吾观此子数日，丝毫未发现&lso;他&rso;恃才傲物，张显求名。除了投入府中时所作农简书以及这次论会上不得已出头，其余时候&lso;他&rso;内敛而自持，沉着而稳健，做事往往恰到好处。若&lso;他&rso;已过而立之年尚不足称奇，然此子不过弱冠，甚至还能称之为少年，这份心性足以让众多才士汗颜。&rdo;

巫越点头。其余人亦表示惊叹，难得眀翰如此夸赞一人，浮图确实令人刮目相看。

&ldo;本王已经决定将&lso;他&rso;带回封地。&rdo;

&ldo;眀翰不反对。&rdo;

鄢乔却说：&ldo;然浮图身份不明……&rdo;

&ldo;&lso;他&rso;的身份应该并无多大可疑。&rdo;眀翰道，&ldo;&lso;他&rso;曾说过自己一直随老师隐居偏地，后来才出外游历，四海为家，此话我信上八分。&rdo;

&ldo;为何？&rdo;鄢乔问。

&ldo;诸位是否有留意过&lso;他&rso;的言行举止？有才识却不通世情，谦和却不精礼仪，行事稳妥却淡视权贵，举止矜持，显示受过良好的教导，然衣食质朴不似出身世家。这样的人，眀翰实在想不出除了隐士高人之外，还有何种人能培养出来。&rdo;

若墨非在这里，必然会被这一番话惊呆，这个人可以说将她分析得十分透彻，就像认识了她很多年一样。

鄢乔也听得呆然，再次悲叹自己与眀翰智力上的巨大差距。

&ldo;对了，&rdo;这时武将朔尤道，&ldo;某记得眀翰先生说过，只要主公参加了这次论会，被派往远安的问题就可迎刃而解，不知先生有何计策？&rdo;

此问一出，书房里的众人皆看向眀翰。后者笑道：&ldo;计策已经开始实效，诸公耐心等待便可。&rdo;

朔尤颇为不慡：&ldo;先生总喜欢故弄悬殊。&rdo;

眀翰也不理，只是悠然地喝起茶来。

&ldo;说到这个，&rdo;鄢乔也道，&ldo;先生只说让主公参加即可，但不知浮图的意外出彩是否会影响先生的布局？&rdo;

&ldo;呵呵。&rdo;眀翰摸了摸杯沿，淡淡道，&ldo;我刚才说过，浮图做事总是恰到好处，&lso;他&rso;这次表现亦是如此。诸位且候，不出几日必有结果。&rdo;

……

此时二王子府却是另一番景象。厉骁一回到府中就召集所有谋士，把在论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特别提到巫越的出现和浮图的出道，末了他急切问计：&ldo;你们说，巫越是否已经决定支持厉宸了？不然以他的性情，怎会亲自现身于厉宸的论会。&rdo;

众谋士小声议论，其中一人道：&ldo;殿下莫急，属下认为事情必有隐情，需要耐心查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