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听鹤俯视他,慢条斯理地说:“下药这种手段,很低级,也很下作。你觉得呢?”
贺铭昆简直要崩溃了。
孟听鹤这人,看上去好像很好欺负,也不会跟人算账,但那只是他不想或者懒得算账的时候。要是某天突然想起来了,兴致来了,就会突然冒出来。
对于那些做了小动作提心吊胆等着被对付的人完全就是折磨。
几个月不熟络的相处下来,贺铭昆已经对他这种性子服气了。
但服气并不代表他想应付这种状态的孟听鹤。
亏他还以为孟听鹤是想和他来一段。
贺铭昆梗着脖子,心虚但大声地否认:“我上次都说了我没有了。”
孟听鹤语调很慢,声音也很轻:“一般来说,你这样的,是要进局子的。虽然上一次的证据没有了……”说到这里,孟听鹤顿了顿,嘴角勾了勾,很温和地继续说。
“但是,你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做吧。”
贺铭昆噎住。
他之前玩其他人的时候确实没少这样做,助兴的催情的,但也没见有人来和他这个少爷算过什么账。
这特么,现在回想起来,贺铭昆觉得自己那三个月就是在花钱买罪受。
……
孟听鹤平静地看着贺铭昆的额头冒出冷汗,才慢悠悠地问了一句:“你的药,是从哪里来的。”
进局子这三个字还是有一定的威慑力的,贺铭昆死不承认:“你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对你下药!没有!什么药都没有!”
孟听鹤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把手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搭在袖口上就要挽起来。
不过下一秒就停住了动作。
因为身后有个人,声音沉沉地问了一句。
“什么药?”
孟听鹤维持挽袖子的动作,侧身看过去。
是贺凭睢。
每一次都那么巧。
贺凭睢的脸色有些差。
毕竟一进来就听到这么一段对话——虽然不完整,但也足够推断出内容了。
他的大侄子,居然对他心心念念的人下过药?贺凭睢再一回想,立刻想到那天晚上孟听鹤的不对劲。
敢情不是喝醉了,而是因为药的缘故,那他究竟……
怀揣被他大侄子间接摆了一道的暴躁,以及不能确定那天孟听鹤究竟是怎样的态度的焦躁,贺凭睢眼神冷得尖锐又漠然。
贺铭昆的话戛然而止,呆愣地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很生气的贺凭睢,不敢吱声。
孟听鹤看着贺凭睢的脸色,莫名有些心虚,但面上看不出什么,轻声和他打了个招呼。
“听鹤。”
贺凭睢的眼睛黑沉沉的,声音也很沉,但喊孟听鹤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