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厌微微一怔,偏头对上他哥的视线,他扯唇,道一声:“没事。”
沈厌上楼去了。
沈岐坐在沙发上不能平静了,他看着沈厌的背影,想着他的话。
别他妈跟他说后悔了,谁都没本事挽回,选择了纪泽阳就好好的处着,再想回头可难了。
沈岐摇摇头,不知道沈厌的话什么意思,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正是这时候,手机响了,电话陌生,他接起来听,对方是谁一下就听出来了。
“出来见一面吧,我是杨稚。”
就这么一句话,没有其他的交代了,沈岐挂了电话后还在盯手机,杨稚的号码?打给他没说什么事,沈岐只是收拾着衣服套上,便后脚出门去了。
杨稚的每一场约他都会赴,对他们沈家来说,杨稚现在是颗炸弹,要时时刻刻的提防着。
沈岐出门去了,杨稚后面给了他地点,他们碰面,在外面就完成了交易。
沈岐见到的杨稚是颓丧的,没那天的意气风发,攻击性爆表,而是憔悴的,无力的。
他这样子,怎么那么眼熟?
沈厌貌似也是?
他俩不会纠缠在一起了吧?
沈岐没敢再多想,迎上去。
杨稚手里提着录音笔,在沈岐接近后给他,沈岐莫名其妙。
“原份,也没有其他的备份,不用担心会泄露,拿去销毁吧。”杨稚的手好看,肤色雪白,指甲不长,修剪的干净,那只录音笔像是什么不能见人的脏物,在他手里都觉得侮辱了这白净的手指。
沈岐接过来,接的挺不安心,他还没做什么让杨稚消气的事,“什么意思?”
他想问明白了。
杨稚没心情的说:“没有意思,我不想玩了。”
天边光暗了,杨稚一侧的脸蛋也随之隐在昏暗之中,气色看起来十分虚弱,他肤色天生就是白,白的不健康,白是脆弱的颜色,他看起来状况不太好。
“你没事吧?”沈岐不免关心,他察觉杨稚脸色不仅是单纯的肤色问题,还是病弱的苍白。
他病了?气焰也灭了。
也不过是一个小孩子在他面前,看起来怪让他心疼的。
杨稚摇摇头,说话虚无缥缈,好像随时能被吹倒,“我把录音笔给你,只有一个要求,沈岐,不要出现了,你们沈家任何人,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也不要去打扰我父母,一笔勾销,谁也不欠谁,你答应得了吗?”
沈岐没说话。
“尤其你那个弟弟,拜托了,看紧他一点,他和谁在一起都行,我是真的没时间没精力跟他耗了,你是做哥的,你让你们沈家人得体一点吧,我收手了,咱们都安分一些。”杨稚身侧落了树叶,昏暗的光线萧瑟的背景,他看起来如此落寞。
“杨稚……”
“大哥,”杨稚唤了这沉重的一声,他抬头,沈岐是那么高挑,那么俊逸,那么稳重的一个人,让他尊敬的,也让他无奈的,“我是真的想过,要跟他组成一个家庭的,我喜欢过他,真心的,他算计我不是让我觉得最难过的,我接受不了的是他跟我在一起时心里想着别人,他有另一个深爱的人,这让我无法释怀,我以前也想,以后我进了沈家,铁定要站在他这一边的,我以为他在沈家不是很开心,但是……他并没有选择让我进他的家。”
自作多情是最不可取的事情。
“他太爱纪泽阳了,不管正不正常,他们俩的缘分还没有尽,那么就这一次,你引领着他吧,教教他如何正确的爱人,否则他们还会出问题的。”
沈岐保持静默,盯着杨稚,这人太有层次了。
“我没有什么想特别交代的事情,找你来只是这点事,”杨稚看天边的斜阳,那是一抹无奈,“他该受的惩罚远远没有达到我想要的预期,但是我不想做了,我不想继续下去了,我不知道这样除了证明我还没放下还能有什么别的意思。”
“报复来报复去,我是觉得,太耽误时间和精力了,有那个空,我干嘛不好好去追一份属于我的感情呢?我又不是第一次分手,沈厌也不是我喜欢的第一个人,适合过日子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他都找到纪泽阳了,我还执着于报复的快感里,好失败啊。”
不知道图什么呢,一天天的,把自己搞的越来越憔悴,消极是他这辈子最拒绝的事情。
他不允许自己颓丧,他什么人啊,玩感情这么游刃有余的,干嘛非要栽在感情里啊。
杨稚扯唇笑笑,怪失败的。
“是他对不起你。”沈岐赔不是,这事实在是沈厌做的不厚道,杨稚能原谅是他的宽容,并不是说他们就不该道这个歉了。
“是啊,是他对不起我,”杨稚说:“他这辈子是对不起我了,来生有幸让他赎罪,这辈子就别来打扰我了,我懒得看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