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沈敛止打了电话叫他一起过来,现在他这沙发坑也还没坐热,沈敛止就开口赶他走了。
得得得,陈远帆本来也还得回去赶工作。
陈远帆瞥了沈敛止一眼,就对着盛吟再多说了最后两句,“阿吟你还是得多注意休息,我们就不多作打扰你了。等你身体再好些,我再来看你。”
陈远帆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刻意。
他伸手扯了扯毛奕奕的袖口。他口里说的‘我们’,只是他和毛奕奕。
毛奕奕皱着眉拍开陈远帆的手,盛吟的药还没吃。
发烧最担心反复,退烧再起常见得很,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盛吟一个人在这。
只是毛奕奕那一拍手的功夫,装着白开水的玻璃杯已经被沈敛止端在了手上。
他明晰的指骨搭在玻璃杯的杯壁上,另外的那只手把药也拿上了。
沈敛止看着毛奕奕,知道她想说什么,“都是朋友,等她吃完药,我先在这坐一小会,晚上你再过来。”
说是坐,不如说是代为看顾下病人。
分手的前男友,把这话说得很是朋友情谊的周全。
毛奕奕是连夜从外地赶回来的,现在眼也还是微肿的,她怎么能在这守一天一夜。沈敛止留下来,毛奕奕才能放心地先回去休息下。
是的,就算知道他们的过往,于毛奕奕而言,沈敛止也还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最多也就是盛吟和沈敛止再次的不欢而散,想得清楚明白,盛吟还是让毛奕奕先回去。
陈远帆最后扯着毛奕奕道了别。
门‘咔哒’一声阖上。
沉默在这一刻应该蔓延,只剩下盛吟和沈敛止两个人。
但沈敛止走了过来,打破了快要形成的沉默。隔着半个位置的空间,沈敛止在盛吟终于空出来的身旁坐了下去。
“餐后要过半小时再量温。先量温,再吃药。”
沈敛止抬手看了下时间,再抬眼,他目不转瞬地看着盛吟,“这半个小时,你要不要先睡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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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来就来,为什么要带着沈敛止过来?”毛奕奕再次挥开了陈远帆试图牵着她的手。
她是有些不安,但是看着盛吟让她先离开,毛奕奕踌躇着也还是走了。
昨儿凌晨,毛奕奕来到这,看着沈敛止在这熬了个彻夜,要说没有零星半点的动容,那是假的。
但是看盛吟坚决的态度,要说希望盛吟和沈敛止复合,那毛奕奕也从不敢这样想过。
陈远帆耸耸肩,“你就相信敛止吧。”
“他虽然难相处,脾气也一般,说话还有些不好听,但是敛止对阿吟实在是认真的。”
陈远帆细数了沈敛止的几个缺点后,觉得自己不厚道了些,还得为兄弟找补,“就阿吟当年说的那话,哪个男的听了都得难受。”
沈敛止那么不近人情的一个人,陈远帆当时听着,都觉得他们俩得掰。
结果沈敛止最后竟然也是不了了之,他就能知道,沈敛止实在是动了心。
只是毛奕奕每次说起来,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当年那话,阿吟不就先提了个分手。怎么,你们男的听到个分手就这么难受,还耿耿于怀到现在。”
之前和陈远帆争吵,也总是到这,陈远帆就不敢和她吵下去了。
陈远帆也还是像往日那样,就此打住。“好好好,别生气了,我们还是别说下去了。”
可能是熬夜,精神本来不好,毛奕奕的脾气却比以往要更火大了些,“你倒是说下去啊,就只说你这兄弟认真,阿吟就不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