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肆帮老校长铲羊圈,发现一窝新下的小羊羔。冰天雪地太冷了,小羊羔收进毡房里,得用牛奶喂。阮肆自己也喝了点热牛奶,抱着羊羔,给老校长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孙子讲诗。
在老校长家有个意外收获,就是能发消息。网络状态简直超越整个巴音布鲁克,阮肆就靠这里跟秦纵发消息。
有一天出门看见天空中飞过几只雄鹰,他往嘴里塞了块馕,问老校长,“谁家的鹰?”
“最靠里那家柯尔克孜族的鹰。”老校长抬头看苍穹阴色,三只雄鹰盘旋不止,“这些好手正在找猎物,我们把羊圈门关上。”
“这三只比我在底下看见的还要大。”阮肆仰头看着展翅的鹰。
“跟底下合影养的有些区别。”老校长说,“这些都是被驯服的鹰,以前住在悬崖上。你看它的爪,夏天的时候能抓起羊羔。”
雪峰被阴天遮盖,空旷的雪野纯白,健壮的雄鹰盘旋。这风景让人有点感觉,他借着网随手发出去一段话,关上门,踩着雪往草原深处走。
纪录片的评选已经结束,秦纵正准备跟陈麟一路回家,要上高铁的时候手机特别提示音。他打开看发现是阮肆的微博,只有一段话。
陈麟听着站台的提示音,背着吉他起身时发现秦纵已经站起来了。
“干嘛?”刚寸头狐疑地看着他,“现在打架也晚了吧。”
“不劳。”秦纵穿上大衣,礼貌道,“英雄您自便,我们不同路了。”
“哈?”陈麟摘了墨镜。
“我要去新疆。”秦纵转身就走。
“哇靠。”陈麟瞪大眼睛,“现在?疯了吧你!”
秦纵快步走出去,跟苏伯喻正好正面。
“后生可畏。”苏伯喻擦肩时侧目,“期待下一次。”
“承蒙关照。”秦纵目不斜视,“我劝您不要太期待,打击总是突如其来。”
两个人擦肩而过。陈麟还在喊秦纵,苏伯喻抬手挡了陈麟的眼睛,就这么带着他往站台去,“我跟你一路,不会太寂寞,所以不要他也是可以的。”
“我最烦。”陈麟偏头躲开他的手,“不请自来的人。”
“这种话真是伤人心。”苏伯喻提了东西,看着他,认真道,“你为什么总是让我这么伤心。”
陈麟被盯得发昏,退后一步虚张声势,“……靠……靠不要看我!不许看!转头!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