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其实,您一直以来,都不曾喜欢过您的这些个儿子们吧?”
“……不管是七哥太子、九哥誉王、二哥齐王、还是我,您从来都没有,像是一位父亲对待自己孩子一样,对待过我们。”
“……甚至就是十八妹,您对于她的宠爱,也只是因为,她的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胆气,有一点点……有一点点像是当年的柳梦韵,对吧?”
赵灵承仰躺在地。
他眼含泪水,悲苦诉说着。
赵普瑞苍老的脸上,原本无情无色的面容逐渐阴沉下来。
赵灵承摇摇晃晃地爬起身了,他直视着老皇帝赵普瑞,歇斯底里地嘶吼道——
“在您的心里,您一直不立皇后,是因为你想娶她!”
“……你想娶镇北王妃,你想娶你义弟的妻子!哈哈哈。”
“混账!”
赵普瑞突然怒喝道。
自从他成为皇帝以来,他从没有在哪个臣工、皇子的面前,表露出过这种被激怒的情绪。
“……就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妄谈我对梦韵的感情!你,罪不可赦!”
赵灵承闻言,癫笑着说道:“父皇啊,我都起兵造反了,我本来就已经罪不可赦了。”
老皇帝赵普瑞也是深知自己刚刚的失态。
他逐渐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双手负于身后,冷澹开口道——
“向朕跪下乞降吧,念在父子君臣一场,朕保你一命,你还可以体面地苟活下去。”
老皇帝赵普瑞言罢。
赵灵承迟迟未有动作,他看着天空。
“父皇,自我年少从戎起,您给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大乾,从没有投降的将军!”
“……这一次起兵逼宫,我要是真的成功了,想必,父皇您也会对我刮目相看的吧!”
赵普瑞轻嗤一声,“你是觉得自己还有胜算吗?还要负隅顽抗?你难道觉得,尉迟左还能来?”
“不,我斗不过父皇您。”
赵灵承说着。
他自纳戒中拿出长剑。
“……但是,我赵灵承,绝不苟活!我赵灵承,誓死不降!”
言罢,赵灵承长剑一抹,双眼微突,仰面倒下。
将军王的鲜血,洒满了地面。
……
……
这一夜,因为晋王,金陵大乱。
但其实,因为有秦相以及老皇帝的提前准备,金陵城实际上也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秦相早就暗中派人,借助雨夜的缘故,让金陵十二坊市提前关闭,商贩闭门。
同时通知让金陵百姓夜里紧闭门窗,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闭门不出。
本来还以为会是一个任务量浩大的工程,但没有想到,才通知了部分百姓,其余百姓竟然也是自觉地有样学样、闭门睡觉了。
想来,或许也是跟雨夜坊市关门有一定联系吧。
所以,金陵城内,最多也就是北部城区,因为激烈巷战,而有不同程度的损坏。
然后,皇宫之内,也因为残酷战斗,而留下了些难以抹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