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秦渊的贴身侍卫,顾钊。
楚映之惊觉,每次和他见面几乎都是不欢而散,这个顾侍卫不爱言语,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直愣愣地盯看着他,看的他心里直发毛。
楚映之缩了缩脖子,下意识逃避他的目光,往秦渊身边靠了靠。
顾钊见状,眼里划过一丝失落,默不作声跟在两人身后。
秦渊不明就里,只当楚映之胆小,害怕人高马大的顾钊,一个是忠心耿耿的贴身侍卫,一个是新招揽的得力人才,他不希望两人有咀唔,便出口调和。太子发话,两人自是低头应诺,君臣相得,一派和乐融融,秦渊颔首微笑,只觉得自己治下有方。
殊不知,日后秦渊每每想到这里,都后悔的捶胸顿足。
当然这是后话了,暂且按下不提。
虽今日皆着便装,却因他们出众的长相引起频频侧目,身材颀长的冷峻哥哥和娇小灵动的矜贵的弟弟,加上一个腰间配刀的冷面侍卫,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路上的小贩格外热情,卯足了劲儿招揽这几位客人,这等贵人,从指头缝儿里漏出一点就能够他们活个一年半载。
“七哥,看看这个。”楚映之停在一个卖扇子的摊位前,手里拿着一把空白折扇,递给秦渊。
秦渊一愣,默不作声接过来,对这个新鲜出炉的称呼,他有点不适应。
今日本是微服,按照惯例,顾钊称秦渊为少爷,原本让楚映之扮作小厮,可这个娇气的楚国王子嘴巴一撇,说自己哪里长得像个小厮,再说,有长得这样标志的小厮嘛!
他说话的时候正好太阳初升,暖黄的光在他的脸上渡了一层金光。
他的脸颊洁白嫩滑,长长的眼睫毛根根分明,微微翘起,眼睛的的光芒比阳光还要耀眼,让秦渊心神一荡,驳斥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我看你做我哥哥还差不多,对了,敢问殿下排行老几?”
“行七。”
“嘿嘿,那我就叫你七哥好啦!”
秦渊挑眉,他的兄弟死的一个不剩,还是第一次有人称呼他为“哥哥”,着实有些新奇,便默认了这个明显僭越的称呼。
“七哥,怎么样嘛!”
见他久久不说话,楚映之催促。
“可。”秦渊微微颔首。
好吧,他就不该指望太子殿下!
他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两把,付了钱,对秦渊说道,“七哥喜欢什么样的景致,我画个扇面送你?”
住在太子府,吃他的喝他的,还要每个月领俸禄,现在因为受伤,活儿也干不了,天天吃白饭,饶是楚映之这样的厚脸皮,也有些不好意思。
秦渊倒没想到他有这个心思,略微惊异地看了他一眼,“都可。”
一听就很敷衍。
楚映之故意道,“那我画个金蟾招财好啦,希望七哥财源广进!”
秦渊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还是一副清冷的表情,淡淡地看着他,像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楚映之感觉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抿着嘴瞪了他一眼,快步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