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琮点点头,把手往前一伸。
小猴儿往后一仰,躲的老远:“你自己吃吧,我宁可热一会儿,上回吃你这破玩意儿,给我吃的跑肚拉稀的,肚子里头好几天都没存住食儿。”
延琮瞅瞅她,也没僵持,自个儿坐到一边儿,老老实实的掰开一蜡丸。
“诶,我说,那个朕,能嘛玩意儿都吃这解么?这玩意儿他妈一个撤火的,也不是仙丹。”小猴儿好心提醒。
延琮好像没听着似的,红着一张大俊脸,吃了一个,又掰了一个。
小猴儿翻一白眼儿,天津味儿都飘出来了:“啧啧,介狗奶喂的崽儿,真他妈犟啊。”
延琮吃了俩,才掰开了第三个,小猴儿一把给抢了过来,“吃俩得了,这给我。”
“……”延琮直勾勾看她。
小猴儿拍拍怀里那疯狗脑袋:“我不吃,给你爱妃吃。”
……
这狗吃的吧,虽不好吃,但人能吃,可这人吃的吧,虽好吃,但狗吃了——
约莫过了两刻钟后,三希堂的旮旯里扒了一蔫儿的不能再蔫儿的长毛团儿,那一身的毛耷拉下来再往那一趴,根本看不着脸,唯独一个粉粉的舌头打那堆儿毛里伸出个尖儿,而那旁边儿,甩着三四堆儿……嗯,稀汤儿的狗屎。
狗妃歇菜了,人呢?
但瞧这会儿那屋里头唯一能坐的一炕塌上,原本横在中间的大案几已经被一脚踹到了底儿,而那俩一颀长,一也算颀长的人一人抱一方枕,摆筷子似的排排躺在炕上。
“那药还有么?”小猴儿红着一张脸,连说句话都被自己喷出来的
句话都被自己喷出来的热气烤的慌,再瞅那离自个儿一个萝卜远的那个摇着头的闷驴蛋一张红晕褪去的小麦脸——
后悔了。
妈的,刚才不给狗好了,不是她神智不清,而是……真是太他妈热了!
要知道现在是大冬天,她又对自己太好,里外穿了好几层棉,再加上这屋里头炭火太好,热的她就跟那那全聚德的炉子里挂那画了记号的烤鸭似的,快冒油了。
天知道,现在要是能出去,她立马想上雪地里打个滚儿,把自个儿裹成一串挂霜的冰糖葫芦。
低低的笑声自耳边传来,小猴儿扁着俩菜刀眼儿,瞧着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咬牙切齿:“再笑试试……”
“你热就脱吧,我不看。”哑巴终于开口说了话,说完就闭上那满是笑意的眼。
“切,谁怕你看。”小猴儿死鸭子犟嘴,却在他闭上眼的同时,手也解上了棉袄的盘花口。
延琮忽然睁开了眼,亮的星星似的,闪着促狭的光。
“闭上!”小猴儿一嗓子怒喝,延琮闭上眼,嘴里是憋不住的‘噗’‘噗’直乐。
小猴儿这才反应过来,“死闷驴,你耍我?”
老和尚们呐,但凡有口饭吃,真不能让这小道士下山呐,瞧瞧这在人间,都学着嘛了呀!
小猴儿伸腿儿,掘了一脚延琮的拨罗盖儿,觉得不解气,索性坐起来翻完自己翻延琮,半天弄出俩手绢儿来,中间打一结儿,扳起延琮的脑袋就给他眼皮勒住,罢了小猴儿拍拍手,嚣张的笑了两嗓子。
“这下你睁吧,累死你也睁不开!”说罢大方利索的开始剥自个儿,三两下就变成上敞怀儿,下裤衩子的弥勒佛装了,再看延琮呢——
那厮嘴角儿还是往上吊着。
“笑吧,笑吧,笑吧,噎死你!”小猴儿咬牙切齿的说着,她当然知道他笑嘛呢,可不,她堂堂蒙古小霸王,天津卫石猴子,这会儿因为个脱衣裳唧唧歪歪……
死延珏,我他妈守个妇道我容易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