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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目光澄澈，仿若一切是天经地义。

明明莫霜语气温和，卓微澜却被戳中了痛点，愤怒逼近，按住了莫霜的胳膊，一字一顿咬牙说，&ldo;莫霜，这，不，好，笑！&rdo;

她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震得人耳朵有点疼。

莫霜没有半点惊慌，不惧不怕回看她，极为认真地答了，&ldo;我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地在问你。&rdo;

&ldo;问什么！&rdo;卓微澜急了，把离婚协议书亮出来，逼到莫霜眼前，&ldo;我是你老婆！记得吗！&rdo;

满是条文的纸在眼前晃来晃去，莫霜看不清，难受地皱了皱眉头。

&ldo;卓小姐，你别着急。&rdo;刘律师原本打算给她们这对小妻妻一点交谈的空间，发现场面控制不了了，一下子从病房门口走上来，拦住要把离婚协议书糊到人脸上的卓微澜，&ldo;莫总撞到了头，可能还没清醒过来。&rdo;

卓微澜敌不过刘律师的蛮力，被拽到旁边，深吸口气理头发，好不容易冷静一点了，又听莫霜朝刘律师问了句，&ldo;莫总？你说的是我吗？&rdo;

&ldo;……&rdo;刘律师哑口无言，秉着顾客是上帝的原则给面子地干笑，观察一番，没瞧出莫霜在开玩笑的痕迹，轻咳，&ldo;莫总，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刘吉明，昨天还到您的公司去拟定协议书。&rdo;

昨天的事情那么近，莫霜却根本没有试图去回忆，疑惑问，&ldo;我怎么会有公司？我才18。&rdo;

病房一时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

莫霜坐在病床上，眸光澄澈，面色平静。

刘律师想着现在生意真难做，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无措地擦汗。

&ldo;18？&rdo;卓微澜震惊过了头，反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愣愣地看向莫霜，&ldo;你确定你18？&rdo;

莫霜扬起一笑，&ldo;是的。&rdo;

又是那个无辜的表情。

卓微澜崩溃了，带了新仇旧恨上前质问，&ldo;你已经25了！什么人啊！不许我过生日说永远十八岁让我面对现实，转眼说自己18！要不要脸了！&rdo;

莫霜听了她一串不带喘气的话，竟没被绕晕，镇定说，&ldo;你别激动，我按铃叫医生来看看。&rdo;

&ldo;对……&rdo;刘律师有气无力地劝，&ldo;卓小姐，你先坐下。&rdo;

卓微澜吼得嗓子干哑，拍着胸口坐到一边的沙发，拿过刘律师递来的矿泉水咕咚咕咚喝水。

她喝着水的时候，莫霜紧紧盯着，目光在展露的脖子和沾了水光的唇角上游移不定。

医生很快到达，给莫霜做了简单的检查，问一些常人都答得上来的问题，&ldo;现在是哪一年？&rdo;

&ldo;2010年。&rdo;

医生皱眉继续问，&ldo;你几岁了？&rdo;

莫霜依然很淡定地答了，&ldo;18。&rdo;

&ldo;是吗？&rdo;医生接着引导，&ldo;进医院之前，你记得你在做什么吗？&rdo;

&ldo;记得，我准备去学校上课。&rdo;

医生愁容满面，在病历上写字。

卓微澜深深叹口气，看着莫霜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被这个声响吸引，莫霜再度看向了卓微澜，一脸&ldo;你为什么要这么生气&rdo;的困惑，理直气壮。

卓微澜登时有种&ldo;我是来找茬&rdo;的错觉，整个人有些不好了，揉着眉心无声碎碎念，&ldo;这不是真的，莫霜在开玩笑，她肯定是想让我着急才这么做的……&rdo;

那头的医生已经比照着拍片的结果看了半天，与身边的人讨论之后，转身问沙发上静坐的二人，&ldo;哪位是病人的家属？&rdo;

&ldo;这里。&rdo;卓微澜眼见着要有答案了，比谁都积极地迎上去，&ldo;她怎么了。&rdo;

医生叹口气，确定他们三人的表情算是镇定，缓缓道来，&ldo;病人头部受到撞击，意识、记忆、身份、或对环境的正常整合功能遭到破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