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爷子狠狠地把他骂了一通,又教导他接下来应该怎么补救,又给了他好些东西助他消除厄运。
次日许三叔把他送到医院治疗那双手腕,用了半个月功夫,才勉强让双手恢复。
当然,右手恢复还算好,左手再怎么治疗,依然留下了病根,左手手腕无力,干不了重力活。
即使是写字,也特别费劲,幸好他废的是左手,不是右手。
……
沐云川隔一段时间便去一趟县城,听说朱文炳等人粮食全清空了。
手表收音机也清了一大半,一直催着沐云川联系戚哥。
马脸等一批人交游更广泛,沐云川出现之时,他们的东西已经出清。
马脸恭敬地请沐云川到饭店。
两人坐定,马脸马上点菜,唤人上菜水,又殷勤地给沐云川斟上了茶。
“云二哥,来,来,喝茶,想吃什么,尽管跟小弟说。”
马脸一脸讨好与谄媚的笑容,殷勤了半天,沐云川才愁眉苦脸地说道:“其实前段时间戚哥来了一回。”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不跟小弟说一声?”
马脸一急,连声追问着。
沐云川装着满脸为难地叹着气,又左右打量,确定周围没人,才压低声音跟他说来龙去脉。
“戚哥前几天带着一个小弟开着货车到安县,给审讯局的毛同志盯上了。”
“也不知他们闹什么,反正最后被他们抢走了几台收音机,戚哥开着车走了,他说安县太黑,他不来了。”
马脸闻言神情一急:“戚哥来怎么不跟我们说一下,有我们在,毛仁胜也不敢怎么样?”
沐云川一脸无奈的苦笑:“我也是这样说,我说有炳哥,有马哥在,寻他们商量一下,总有办法的。”
“但戚哥说了,他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毛仁胜不下台,他不会再来。”
马脸恨恨地磨了磨牙:“毛仁胜那个蠢蛋,这一年也不知黑了我们多少好东西。”
沐云川连连叹气:“马哥大把的财路,此路不通还有其他路。
小弟才惨,完全靠戚哥出点货,混口汤喝,现在汤也喝不上了。”
他随意吃了几口菜,便叹着气摆摆手:
“算了,我去省城寻戚哥,能不能跟他别的地方混,安城混不下去了。”
沐云川正要离开,马脸一把拉住他:“云二哥,你知道戚哥在哪?”
沐云川微微点头:“我与戚哥的两个师兄有些交情,他说了,如果我一个人投靠,他带我没问题,多了不行,所以,马哥,我帮不了你。”
马脸沉着脸道:“云二哥,何必急着走,多待几天,毛仁胜蹦跶不了多久了。”
沐云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好,那我在家里多待几天,等你好消息。”
告别了马脸,沐云川去了伪装,神清气爽地回了大队。
已是暮色深沉时分,周渝深见他回来,暗自松一口气:“还以为你今晚不回呢!”
沐云川淡淡笑了笑:“明天开始秋收,怎么可能不回呢!”
他说着取出自己的油灯,用火柴生了火,取出自己的一叠厚厚的信纸,开始伏案疾书。
蔡源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奇地看着他:“云川,你天天写这个,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