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格散落在深色木地板上,清风微微拂过堂内蜡烛的烛火,灯影摇曳。司马安皓白色的衣摆和鬓边几缕青丝一起随风浮起。
“第一幅图是梅花,我便作一首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司马安顿了顿,朗声道。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静,人头攒动的大堂,寂静无声。
“好一个只有香如故,好一个只有香如故!”定国公作为一代武将,虽不谙文道,但听到此诗时,却也联想到大梁武将领兵戍边保家卫国却日日遭文官弹劾的境地。
司马安不等其余人反应,继续朗声道
“第二幅兰花图,我便咏一咏这兰!”
“兰叶春葳蕤,桂花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
会场中鸦雀无声。这还是司马安吗?那个只知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即使是死敌吴良也呆滞起来了。
“司马小友,实乃诗仙下凡啊!”站在台后的曾谏仁回过神来惊叹道。
“快,刚做两首可有记录?”国子监祭酒催促着身边的小吏。花白的胡须随着急促的呼吸一动一动。
不论此子日后有何作为,单凭这两首诗,司马安这三个字就足以文坛永驻了。
大海听不懂公子作得诗到底好不好,但见众人的反应,聪明如他,自然知道公子又作出了一等一的好诗。得意的朝川儿姑娘说“看,我就说公子没问题~”
而川儿和司马雯此时受到的惊吓远比众人多的多。这还是家里的司马安吗?从病愈到现在,心性大变。如果非要说有什么没变,那可能只有无耻的程度没变。
没给众人留下更多的思考机会,司马安继续说道“第三首,我便咏竹!”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大堂内。
川儿原本担忧的神色也已经褪去,俊俏的脸上增添了一丝红晕。原来,公子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望向台上白衣如洗的公子,一时间竟迷了心智。
不止川儿如此,场中随行的女伴女眷,也被司马安的才气折服。更配着他还算俊朗的长相,先前的种种坏印象荡然无存。尽皆少女怀春状。
台上大臣和台下文人也在细细品念其中胸怀志向。一向心高气傲的定国公之子看着眼前年岁相近的司马安,也由衷的钦佩起来。
“司马小友,最后一首,你何做?”曾谏仁的眼神已经狂热起来。想来,诗文如人。简简单单几首,道尽为人,为臣的心声。哪个文人又不心驰神往?期待着最后一首是什么样的情怀时,却听司马安随意说道。
“第四首菊花,腌臜,不咏。”
司马安头也不回往自己座位径直走去。“麻烦再给我上份吃食,嘿嘿,有劳~”
刚维持不到一盏茶功夫的铮铮风骨,转瞬就披上了市侩无赖的外衣。
???
在所有人都在期待司马安的大作,本以为又将是惊世骇俗的诗句。没想到。。。就连记录的小吏也在激动之下,记录下“腌臜”二字。
司马安不管旁人想法,大喇喇坐在案前。扭头笑问川儿,“这下知道不用怕了吧?”
川儿见公子还记挂着自己担忧他,刹时羞红了脸,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回了一句嗯。便羞的再也抬不起头。司马安见她窘状,嘿嘿一笑又和大海侃起大山。
曾谏仁看司马安决意不做第四首,也不好纠缠。便收拢众学子心神,让文会继续进行下去。
“公子,为何文人皆爱菊花。你偏说菊花腌臜?”大海一脸不解。
“擦,菊花。。。爱菊花。。。你别问,问就是本公子觉得腌臜!”想起现代社会对‘菊花’的特指,司马安也实在是,没勇气咏菊。
而司马安不做第四首诗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深知皇帝眼前当官,哪有在县城做个土地主逍遥快活。拿着华夏的古诗偶尔装装逼还行,真让他一个IT男做大臣,拿什么治理国家?
此时东缉事厂密探,已经拿着四首诗八百里加急朝京城一路狂奔而去。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