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砚口中的秦小姐是鸿胪寺卿秦正远的小女儿秦绯月,今年十八岁。她是谢琛的未婚妻,两人的婚事早在三年前就说定了,只是前两年谢琛的祖父去世,为了守孝婚期这才一拖再拖,现如今已经定下明年五月成亲。
谢瑄听到自家大哥的糗事不由得来了兴趣:“那后来呢?我大哥给了那姑娘钱,那姑娘可有说些什么?秦姐姐又是什么反应?”
云砚顿时气愤道:“那姑娘也是个不识好歹的,拿了银子不说赶紧回去把父亲安葬了,反倒扯着大公子不放,说什么也要跟着大公子为奴为婢。大公子没有法子,最后还是秦小姐站出来把那姑娘带回秦府了。”
谢瑄有些惊奇道:“秦姐姐居然不生气?”他这位未来大嫂是个温柔贤淑的,又会料理家事,所以才会被选为谢家长媳。但未婚夫被人当街纠缠,就算再温柔的性子也该生气了。
云砚道:“哪能啊,我可是听青松说了,秦小姐把人带回去后就让府里的妈妈把人安排去刷恭桶了,那姑娘开始还不愿意,结果秦小姐就说是她自己说了想要为奴为婢挣一口饭吃,如今给她安排了活却不愿意做,难道说干活是假,实际上是别有用心不成?”
“那姑娘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秦小姐又说若是不愿意也可以离开,但秦家也会如实对外说是她自己不愿意干活,并非秦家苛待了她。那姑娘没了法子,到现在都还在刷恭桶呢。”
谢瑄心中憋笑,看来他大嫂是真的生了气,否则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折腾人的法子。
难得自家大哥吃瘪,谢瑄笑道:“难怪前些日子大哥总往秦家跑,感情是惹了秦姐姐生气,哄人去了。”
云砚点点头,有些气愤道:“谁说不是呢,要我说让那人去刷恭桶还是轻了,竟然妄想攀附大公子,满京城谁不知道谢家有祖训不得纳妾,她还想败坏大公子名声。若是让她得逞了,谢家名声有损不说,大公子跟秦小姐的亲事怕是也会生波折,就连公子您以后说亲怕是也会受影响呢。得亏秦小姐机智,才没让这个祸害得逞。”
谢瑄本来还在笑着听云砚说话,听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云砚只当是个意外,谢瑄却不得不深想,那女子出现真的是巧合吗?若果真的是巧合,又怎么会刚好出现在谢琛跟秦绯月一同出门的时候?
正如云砚所说,谢家有祖训不得纳妾,倘若谢琛是个心智不坚的,让那女子进了府,不仅会对谢家名声有损,谢秦两家也会生嫌隙。更甚者,如果那女子真的是被有心人安排的,那无疑就是在谢家安排了一个探子,到时候对方在谢家偷偷放点什么,比如说通敌的信件什么的,那谢家可就百口莫辩了。
他一直想不通前世诬陷谢家通敌的信件是谁放到谢家的,如今细细想来,怕也是在他们毫无防备的时候谢家被有心人安排进了探子。
“云砚,你派几个会打听消息的人去查一查那名女子,她家住何方?家中有几人,都与什么人接触过都一一给我查清楚。”谢家伺候的人大都是家生子,就算从外面买人进来也是经过调查,确保家世清白的,外人想要在谢家安插人手也只能是用这种手段。
云砚心中疑惑,但看着谢瑄阴沉的脸色只得把心中的疑问憋了回去,乖乖下去安排人打听消息去了。
不过三日,云砚派出去探听消息的人就回来了,根据调查的消息,那名女子家住城郊,家中只有一名老父,前些日子父亲去世,家中没有多余的银钱办丧事,这才卖身葬父。
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找不出什么异样,但谢瑄直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对了公子,秦府那边的人说两日前那个姑娘说有亲戚给她写了信,她就求了恩典离开秦府投奔亲戚去了。”云砚说道。
谢瑄冷笑:“之前她父亲死了没有钱安葬的时候亲戚不出现,我刚派人调查她,就突然有亲戚可以投奔了,这可真是巧了。”
云砚瞪大眼睛道:“公子您是怀疑那姑娘身份有问题?那我再派人去查一查,看看她究竟是去了哪。”
谢瑄道:“不必了,都已经过去两天了,人早就跑没影了,查也查不出什么,不用再浪费时间。”对方既然急着让人离开,必然是怕他查到些什么,又怎么会留下马脚让他们查呢?
有一就有二,对方此次出手不成,必有后招,谢瑄吩咐道:“云砚,你去告诉管家,以后府里若是多了什么生面孔一定要来禀报我,另外府里就不要再在外采买人手了,如果人手实在不够就写信给二叔,让他派一些可靠的过来。”
云砚一想到有人故意针对谢家,心中一阵后怕,连忙照谢瑄吩咐的做了。
谢瑄的生辰是十一月二十一,正好是冬至那日。大盛的男子一般十五岁取字,二十岁举行冠礼。取了字后除了家人或是关系亲密的人外,其他人不可在称呼其名了,而要唤其表字,以示尊重。
虽说不是及冠,但十五岁生辰也算是比较重要的。谢瑄的表字早就定好了由徐云洲来取,所以在他生辰当日要邀请徐家的人上门,除此之外,秦家跟谢家即将成为姻亲,同样也是要请的。
之前因为谢瑄落水的事,这事就一直耽搁了,如今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谢府上下已经开始准备了。不过在这之前,谢瑄还有一件事要做。
十一月初五,谢瑄一早就让人备了马车,让云砚拿着前些日子找出来的秋水芙蓉图,径直往魏国公府而去。
魏国公世子杨旭昭听说谢二公子前来拜访时狠狠的吃了一惊,他跟谢瑄并无交情,之前也只打过几次照面而已,对于谢瑄的突然造访他着实感到十分意外,连忙让人把人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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