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晨他们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而是在脑外科的走廊里看着墙上的壁报,上面是这个科室所有医生的简介。
他们本以为以周孟平的年纪资历,现在即使不是主任医师也起码是副主任医师,怎么能只是个主治呢?
科室走廊两侧的墙上展览着患者写的感谢信,蒋晨一封一封仔细浏览着,里面也有不少写给周孟平的,奇怪的是患者们在信中称周孟平为周主任,这引起了蒋晨的好奇。
他们找到了科主任,想要了解一下周孟平近期在工作中有什么异常出现。
“他一直是一个很好的医生,可以说是我们科的模范职工。可以说这个科里数他来的最早,一过来就先把他的患者亲自看一遍;晚上下班的时候他也总会多待一会儿,陪患者们聊聊天。而且他的手术技术也不错,尤其是微创手术,做的很漂亮。”主任上来先说了一堆漂亮话。
“他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蒋晨看着主任疑惑的眼神,补充说道,“不然以他的资历和技术,怎么只是一个主治医师呢,我看好多副主任医师的资历都不如他。”
主任露出了惋惜的神色,回答道,“这都是因为一年前的一场医患纠纷,其实也不能全怪老周,术后的并发症是我们都不愿见到的,那个患者有些倒霉,术后出现了偏瘫,他的家属们接受不了,官司也打了,闹也闹过了,他们铁了心一定要医院处理老周。我们都知道这不都是老周的问题,虽然扛着压力没有辞掉他,但是把他降成主治了,而且终身不能晋升。”
蒋晨问,“那他们最近来闹过吗?那个患者叫什么名字?”
“那个患者我记得叫张冀琮,他们早就不来闹了,老周之前好像跟他们私下里达成了什么协议,具体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他不肯告诉我们。”
“主任,您知道周医生之前做过微创垂体瘤手术的事吗?”
主任听了他们的问题十分惊讶和困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从没听说过老周做过什么手术,而且他做这种手术,怎么也得在有条件的医院做吧,本市除了我们医院,其他医院没这个条件。”
蒋晨和张新鹏从脑外科出来,又顺路去案发现场走了一遍,还是上次帮忙给机器人开机的护士带着他们看了一圈。
手术室的有两个大门,一扇是需要从内部开启的,监控显示这扇门在案发时并没有被打开过,还有一扇门是需要门禁的职工通道,技术科告诉他们周孟平的门禁卡曾在案发当日凌晨两点半刷过这里的门禁。除此以外,还有两部电梯能直接进到手术室内部,只不过在晚上这两部电梯都是停运的状态。
所以凶手和被害人很有可能是一起从职工通道进去的,可惜正对着职工通道入口的监控坏掉了,不然他们就能知道跟周孟平一起进手术室的人是谁了。
在回去的路上,换了张新鹏开车,蒋晨阖着眼在副驾休息。
“唉你说,这个凶手跟周孟平是有多大仇,给他重新开了瓢又把血都放干净了。”张新鹏看蒋晨没有理他的意思,自己一边开车一边碎碎念,“我们下一步就是要去查查这个叫张冀琮的人,对吧?”
张新鹏一直没等到蒋晨的任何回应,扭头一看,人已经睡死了。
蒋晨睡了一路,张新鹏摇醒他的时候他还有点儿想发火,他拉开车门,被裹挟着雪粒的寒风冻得一机灵,困意跑得一干二净,原来外面已经在下雪了,地上已经铺了薄薄一层,看样子这场雪要下一夜。
他想起之前技术科的赵玮向他说起的事,看了眼表,还在还有一会儿才会下班,他要去看看赵玮进展的怎么样。
甄真写报告写得有些无聊,她突然想到秦应真的毒理报告,有些问题要请教蒋老大。
“蒋老师,您还记得那个秦应真的毒理报告吗?”
蒋戈被她问的一愣,反应了好长时间才回答她,“哦哦,是那个被混在连环车祸里的被害人是吧,我还记得,她死于药物过量造成的窒息。”
甄真有些不明白,“那为什么不能确定是哪种药物造成的?”
“有些药物在大量进入人体后并不能一直维持一定的血药浓度,它们会迅速分解,有可能检测不到。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它仍然存在于被害人的血液中,但是它并不是我们常规的毒理检测中的化合物,那么毒理报告也会显示阴性。”蒋戈耐心地解释道。
“我明白了,那我们如何才能确定让她是什么药物过量呢?”
蒋戈略微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这就要交给他们刑警去调查了,谁最有嫌疑给她下药,那个人肯定知道这种药是什么,不然我们找起来就是大海捞针啊。”
甄真受教地点了点头。
“对了蒋老师,硫喷妥钠是不是有一股大蒜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