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冰雁问:“他不说?”
“若他肯开口,哪里至于这般大费周章?”
胡铁花道:“也是奇了,石观音那里有什么好?竟然勾得他连家也不愿回。”
楚留香轻声:“谁知道呢。”
拉船的鹰体型很大,总共有八只,四只一组,半天一轮换。船上肉吃了个精光。人还好,可以吃干粮充饥,鹰没有足够的肉吃,力气大减,行船速度越来越慢。
楚留香他们只能抛弃鬼船,徒步前行,幸好这里离着兰州已经不远,路上又遇到了商队,传了信回去,姬冰雁的人来迎接,后面的日子就舒服多了。
风吹日晒的,一行人黑了不少,就连无花的光头都没有以前明亮了。徐蛰戴了易容还好些,没有被晒伤,就是易容的质量大大下降,完全看不出来石观音的美貌,反而因为弹性下降松松垮垮,怪吓人的。
徐蛰坚持佩戴,楚留香、胡铁花和南宫灵他们都来劝过他摘下易容,他没同意,没过几天易容就不见了,想也知道是同居的那个厚脸皮黑心眼给他扔了。
于是徐蛰只能顶着自己的脸,穿着轻薄的白纱衣与无花站在一起。
鉴于他的精神状况有可能不稳定,一直都是楚留香和无花轮流监督,很少有独自行动的时候。
从沙漠里带回来的美男子们身体情况很糟糕,有两个没能熬过去恶劣的环境生病死掉了,一个妄图逃跑,被抓了回来。更稀奇的是,还有四个人半夜偷偷跑去找徐蛰,又不知道他住哪间房,南宫灵、楚留香都被骚扰过,徐蛰那里有无花帮忙挡下了。
回到兰州之后,姬冰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安置他们,徐蛰依然被栓在无花身边不得自由。
不过无花可没有他表面看上去那么清正,两个人一间卧房住了几天,交流虽不多,彼此也了解了些。
徐蛰换上姬冰雁给准备的男装,总算不用穿石观音的轻薄纱衣。侍女将他的头发梳理整齐,他脸色苍白,看起来就是个身体虚弱的俊秀公子。
屋里只有他和无花两个人。
徐蛰低着头,轻声说,“我不想回去。”
“贫僧还以为施主会一直将话埋在心里。”
换上一身僧衣,清理了头上的头发茬子之后,无花又成了那个翩翩和尚,彻底摆脱了吴菊轩的身份。
看他这个样子,徐蛰不禁想起在紫阳观遇到的扮成疯和尚的吴画。
两个人无论是气质还是名字都很像,连性格都是一样的表里不一。相比起来还是无花更容易对付,至少他不会突然跳脱衣舞。
徐蛰浅笑,声音依然很轻很温柔:“话该在合适的时机讲。”
无花:“施主以为,如今时机正好?”
“不好。只是再不讲,怕是没有机会了。”徐蛰叹气,“看在生育之恩的份上,帮帮我吧。”
“……”无花说,“你我非亲非故,何来生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