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未说完,吴玠已收回宝剑,劈面夺过密信。认真的看了起来,密信中将罗腾飞突围小径,峡口伏击,以及单骑拒敌等等战役写地清清楚楚。绝无任何不实之处。最终吴玠也发出了一阵大笑:“打的确实精彩,经此一役,金兵士气必然大跌,大利我军以后战役。此刻已可确定他地身份无疑……”说道这里他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那罗腾飞气度如何?我等未放他入关会不会心生不满,暗自生怨。”吴璘摇头道:“我觉得兄长这是多虑了,但看罗腾飞的表现便知。兄长弓弩相向之际,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满和愤慨,反而果断的率部离去。显然已知兄长用心。明白兄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之下打开关城的,故而他理智的选择了突围。由此可见,他并非是一个不明事理之人。”吴玠点了点头,反复看着手中的密信,怔怔地想了一会儿,肃然道:“既是如此。他应该会帮我们一起对付完颜娄室吧?”吴璘神色一动,叫道:“莫非兄长打算将王壮士介绍给罗腾飞?”吴玠点头不语。过了许久,他方才说道:“唐卿,你看这密信有什么想法?”吴璘如实道:“罗腾飞地能力不在兄长之下。”吴玠摇头笑道:“你太抬举我了!”他也未在这个话题上多说,而是沉声道:“仅仅只看这几场小战,便可知罗腾飞用兵灵活大胆,大胆中还藏着细腻。他在战术上的水平,犹胜完颜娄室,他在战术上他可以治的住完颜娄室。那王俊虽是智勇兼备,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良将。但比之完颜娄室这类身经百战的名将却是不如。他未必能够在完颜娄室的手中讨得好处。只有让王俊接受罗腾飞的调遣,这样才能真正发挥那一千余忠义军的威力。对于当前战事取得最佳地效果。”说着,吴玠看向吴璘,将他面色忧虑,有些不安,叹道:“愚兄也知道此举确实有些不妥,但最好试上一试。王俊通情达理,也许会同意也不一定。”他们口中的王俊是蜀中的一个英雄豪杰,是氐羌族人。为人刚直不阿,侠肝义胆,自幼习读兵书,善于治军。还擅使开山大斧,威震蜀中,号称“王开山”是名震一方的好人物。但犹豫过于刚直便有了一个毛病,就是敢于犯上。正所谓光棍的眼中揉不得沙子。早年从军,起初是敢战士队官,即是敢死队的一个小头目,没品没阶,手下也就是五六人地屁毛小官。结果,因为当地制置使的战马失控,撞伤的一为老妇人。王俊这个没品没阶的屁毛小官,直接站出来指责对方不应该随意将马匹停放在闹市中,伤及无辜百姓。结果可想而知,对方是官至制置使,是当地军区统帅,岂是一个毛豆没有长齐的人能够批评的。此后,王俊的上司给了他无数小鞋穿,即便是利用大功也只是象征性的赏了赏,最后更是将他逐出了军营。此后,王俊也多方投军,但他为人禀性如此。不断地犯上,不断的受到排挤,最终也惹火的王俊。这军他不投了,他在氐羌族中很有威望,召集了一百来个兄弟效仿东北抗金义士,组建了一支抗金队伍也跟东北抗金义士一样以“忠义”为命,号称“忠义保社”阻击金兵。通过不断地战斗,王俊在西北威名远播,麾下聚集了一千余骁勇善战之士。金兵来袭时,吴玠正面以城池抵御入侵,而王俊他们却于后方袭扰断粮,多有建树。吴玠多次意图招安王俊,想收编这支劲旅,但皆被王俊决拒绝。故而,王俊麾下地这千余兵马皆是王俊一人的直系部队,而且不属于朝廷管制,突然间要求他们接受罗腾飞地调遣,显然有些问题。吴璘之忧也在于此,但见吴玠如此说来,也觉得甚有道理,点头道:“我这就修书给王壮士,只是罗腾飞对于这里的地形不熟。他们可以从襄汉转悠到川中,指不定还能从川中转到巴蜀去呢,当让王壮士去哪寻他?”吴玠也乐得笑了起来,沉吟片刻道:“依我估计,他们应该还在谢家集,他们毁断了通往谢家集的桥,也不晓得出山的道路。若是以往他可以闷着脑袋乱窜,不用顾忌其他。但此刻敌军在侧,他不可能乱走,给予敌人可乘之机。若罗腾飞是个有脑子的人,应当会在谢家集立足,然后广布斥候一来寻找出路,二来也是找寻敌踪。”罗腾飞自然是个有头脑的人。那日,罗腾飞领着麾下兵马歼灭了来骑之后,原是自家人原是自家人早已习惯小乖的示警信号,罗腾飞勒住战马,来到附近的草丛中潜伏了下来。乌云踏雪听话的爬在地上,罗腾飞双眼对着坡下望去。果然发现在对面的拐角处,有一点火光正朦朦胧胧地跳动,随即隐隐约约有几个人影,出现在他的视线。那是什么?莫不是金军前来刺探情报的探子?他屏气凝神,随手从地上摸起一块山石,静待对方到来。随着人影的缓缓逼近,来人共有十七人,对方行动快捷,走步无声,都是武艺精湛之人。他皱了皱眉头,面对一行人更似路人,而非探子。